——柳城
“城墙还是要有的,鲜卑等贼子对我大汉一直贼心不死,不过不需要太高大,鲜卑贼现在铁器缺乏的厉害,以后是被我们打的份,意思一下修个一丈半高我看就可以了。”楼班头上戴着木制安全帽,一手拿着图纸,一手拿着铅笔,要不是还穿着汉代的衣装,和后世的包工头也没什么区别了。
图纸上,是一座功能齐全且极有特色的城池规划图,因为乌桓多牛羊,因此规划图中有颇多被标注囤放牛羊的地方。
他的身后,则是好几个也这般打扮的族人,这些人都是挑选出来的年轻人,未来将负担柳城的建设大任。
“还有那,那块平地以后就做成市场,道路都要用水泥或者石板,当然,能用水泥是最好的了,还有那,那边的路要扩宽一下,入冬后就挖不动地了,得抓紧时间。”
“楼郡守,还在忙呢?”张郃穿着便装,走了过来,手里是一份电报。
“张将军,你是冀州人,不知道我们幽州情况,这一入冬,地就被冻得和钢铁一般,只能趁着现在气候还合适多做一些了。”
张郃将电报递给楼班说道“我不知道,可有人知道啊,明公知道天气要变冷,送来了一份大礼啊。
超过两万匹的羊毛布和十万斤毛线就要被送到东乌桓郡,这些都可以让牧民直接用羊毛换,价格都写在上面,很便宜啊,还说这是第一批,如果东乌桓郡不够,可以再打电报给将军府寻求援助。
明公另外还说要建东乌桓纺织厂,让你尽快挑选人手到红星营报到培训。”
楼班急忙接过电报,打开扫了一遍,兴奋的捏紧了拳头。
果然,镇北将军没有欺骗自己,他对乌桓人是和对汉人一样的!
“喂!!!”楼班挥舞着电报,对四周的族人喊道“镇北将军的恩典要到了!!
两万匹羊毛布,十万斤羊毛线,我们冬天都要有新衣服了!!”
新衣服??
刚刚经历了战败的柳城人互相对视了一眼,他们以为自己这个冬天一定会受冻,不少人甚至已经做好等一入冬就把家里的老人送到野地自生自灭的打算。
这不是残忍,这是在古代让家族延续的无奈选择。
甚至就连现在的新建城池,他们也觉得这是战败后的徭役,并没有觉得这城池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如今,楼班却告诉他们,镇北将军府并没有把他们当成俘虏,衣服,布匹就在送来的路上。
想到今年冬天父母可能不用去野地送死,不少人哇的一下就哭了出来。
随着消息的扩散,整个柳城内外都是一片哭声。
张郃不解的看着这些人,当日他杀入柳城时,这些人也没有这么悲哀啊。
楼班也哭了,他做为乌桓的贤王,知道这些族人为什么在哭,他擦了擦眼泪,对张郃拜道“请张军长转报明公。
我乌桓上下,必定忠心于大汉,从今以后,只有乌桓郡人,再无乌桓人!”
楼班知道马强想要的是什么,虽然只是一个字的差别,却在宣告他这个乌桓族长,已经放弃了乌桓族这个身份。
以后,乌桓人就和燕人、魏人、常山人一样,都是大汉民族的一份子。
张郃点了点头,他已经收到了军令,不久就要将主力调离柳城,毕竟这里太偏远,粮草运送很困难,有楼班这样一句话,他也可以稍微放心一点了。
至于是真是假,只能让时间去检验了。
——洛阳城外
张杨联合着吕布已经和段煨、王方在洛阳城四周对峙了数日了。
今日,他们两方的兵马却全都在路上,目视着一支车队的通过。
这支车队打着镇北军的旗帜,一根高杆上挂着一颗人头,一卷布匹顺着人头而下,写着这人头的身份——乌桓单于蹋顿。
高杆之下,数辆囚车,车上竖着小旗,上面也都写着各自的官位,均是乌桓的首领,为首的自然是辽东乌桓大人苏仆延了。
无论是吕布还是段煨,看着被擒获斩杀的异族首领,心里都重新回忆起自己初次从军时立下的志向。
那个时候,吕布还是一个五原野夫,学了一身武艺,立志要靠手中战戟,荡平时常骚扰并州的匈奴、鲜卑诸胡。
那个时候,段煨看着自己族兄段颎领兵的背影,发誓要跟随自己的兄长,剿灭羌乱,让凉州重返太平。
怀着极为复杂的心思,双方目送这支车队走向函谷关后,也都没了战意,纷纷收兵回营。
洛阳城中的张杨看到吕布进城,上前迎道“温侯,为何脸色不虞?”
“无事,张郡守,走,我们喝酒去!”
——长安
马强的献俘车队极为高调,一路上都被人围观指点,消息自然早就飞进了长安城中各大臣耳中。
得知征北将军居然在月前攻陷了柳城,扫灭了乌桓,并且还把乌桓单于斩杀了,所有人都吓得瞠目结舌。
虽说乌桓比不上鲜卑和羌人,最多和并州的匈奴比比,但柳城依旧是孤悬千里之外的险地,乌桓全族控弦之士也有近十万吧。
上一个打出这样大捷的,好像还是凉州三明吧。
不对,凉州三明并未彻底解决羌乱,而马强可是彻底攻灭了乌桓了,这功绩得一百年前的寇宪才能与其比较了。
寇宪,就是燕然勒功的主角,当年他为了赎罪,大起五校、十二郡边军和南匈奴、乌桓等各路义从,大破北匈奴于私渠比鞮海,遂登燕然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