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军事历史>我真不是木匠皇帝>第九十二章:新仇旧账

起复熊廷弼,逮捕王化贞。

围绕着王化贞、熊廷弼问题,阉党与东林党做了反复拉锯,最后在朱由校的刻意庇护下,所谓的“阉党”,无疑占据了上风。

一时间,东厂番子四出。

凡是东林党士子聚齐多的地方,几乎必有番子们登门缉访,无论情况是虚是实,每次都要抓不少人回去,名目也是千变万化。

轻一些的,如杨涟那样叫聚惑人心,再重些的,就说他家藏着禁书《贞观政要》,借以抄家。

要想闹得更大,就得祭出杀手锏,编排一个结党营私、勾结建虏的罪名,一抓一个满门。

抓的人多,可却没见有什么人被放出来。

朝堂上,自杨涟归家,高攀龙自沉池中而死后,内阁首辅叶向高闭门谢客,激进派东林便暮气难振。

在这样的情况下,内阁次辅韩爌的身边,逐渐形成了一个新的小山头——即东林温和派。

韩爌在魏忠贤动手之前就曾敏锐的察觉到皇帝态度的变化,推断出阉党将要大举报复,便放低身段,私下去见魏忠贤,欲要求和。

以魏忠贤当时模棱两可的态度来看,明面上是答应了,私底下却不一定这样简单。

东林激进派,向来与阉党不死不休,而温和派却不想与阉党你死我活,为政处事稍有公允,尚能与齐、楚、浙党和平共处。

不管心里怎么想的,这次魏忠贤的确没有动韩爌身边的温和派东林。

其实,魏忠贤本人早就想一开杀戒,闻闻东林党人的血腥味了。

只是新帝即位不久,当时新军尚未练成,怕行为过火,弄巧成拙,与人做事反为不美,才没敢将计划付诸实践。

现在他从朱由校的意思中看出来,时机到了。

既然时机已到,就该对外朝东林痛下辣手,以此来向皇帝献媚、邀功。

对付这帮沽名钓誉之徒,光让番子捉拿拷打是不够的,还得对症下药。

这帮东林党人,不是老称自己为正人君子,污本督是阉狗吗?

嘿嘿。

既然他们要脸、要名,那就找个由头搞臭了他们的名声,在全天下人面前扒了他们的裤子,狠狠打他们的屁股。

看看他们疼在屁股上,还是脸上,到底要脸,还是要屁股。

也就在这厮杀机尽显,正琢磨拿谁来狠下杀手的时候,一个人冒冒失失地撞了上来。

此人,是工部郎中万燝。

万燝,江西南昌人,万历四十四年进士,初授刑部主事,政绩平平,喜好言事。

天启元年三月,以左都御史高攀龙荐,调为屯田司中署郎中事,督建庆陵。

说起来这个万燝,倒是与魏忠贤有过一段前尘往事,现在拿他开刀,难免不被人说成是公报私仇。

不过魏忠贤还就不怕这个,自打替皇上办事以来,这锅背的还少了?

有屎盆子,往本督脑上扣就行。

你扣屎盆子,我要你的命,合情合理!

今年四月时,光宗皇帝庆陵正大规模修建,要请工匠,要购买原料,所耗不少。

那个时候,内宫拨款总是奔往皮岛等边镇,对庆陵修建,没有很大重视,甚至于,朱由校没有过问哪怕一次。

万燝听说内宫监铜器等原料堆积如山,不下数百万,当时就兴奋得不行。

于是他立即上疏,请求朱由校下拨内宫监原料,移发庆陵。

然而当时第一眼看见的,是正帮皇帝审阅奏疏的魏忠贤,他一看见这个,自然不是很高兴。

这帮东林党,修陵时编排各种名目向皇帝索要内帑,现在倒好,主意都打到他这儿来了。

这能给,给了还不都叫他们贪了?

自然,魏忠贤将这份无理取闹的奏疏压了下去,但也只是在心中记着,并未声张。

万燝那边,迟迟没有等来回复,已在心中猜测是魏忠贤搞鬼,拖熟人一打听,发现真是这阉狗在暗中作祟。

自当时起,万燝也在心中对魏忠贤积压着一股无名之火。

只不过他俩的区别在,魏忠贤能装作什么事儿都没有,你就算问都问不出来,他就等着最后,一击必杀。

万燝正好相反,这回魏忠贤抓杨涟的事儿一发,几股火气再也压不住,根本不用人撺掇,自己就一蹦三尺高。

万燝洋洋洒洒地上疏,弹劾了魏忠贤二十四条大罪。

一上来,对魏忠贤就是一顿狠喷。

“工部督建庆陵郎中万燝奏:

人主有政权,有利权,不可委屈臣下,况刑余寺人哉?

忠贤性狡而贪,胆粗而大,口衔天宪,手握厂番,所好生羽毛,所恶生疾疮。

毒瘤士子,毙百余人,威加庶民,空十数屋。一切生杀予夺之权,尽为此狗所窃,陛下犹不觉乎?

......”

奏疏到了魏忠贤手里,气的他是暴跳如雷。

不过,魏忠贤看过后还是将奏疏交到了朱由校手里,这么做,他自然是揣度了皇帝也想以儆效尤的意思。

毕竟“撺掇”皇帝亲自下谕,也能让东林党人好好瞧瞧他魏忠贤的厉害。

朱由校在西暖阁看着这份千字文,也只是觉得好笑,因为万燝的愤怒之情,可谓是尽在字里。

还没等朱由校开口,魏忠贤就和乾清宫牌子王朝辅在一旁你来我往,说万燝用这些胡言乱语渎扰皇上,实在是千不该、万不该。

见他们这样说,朱由校也乐得自己去找什么理由下谕,便佯装糊涂,打了个哈欠道:

“朕乏了,你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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