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晚上,众人收了牌局,吕冬随手点着面前的钱,整个人都带着一股莫名的狂热。
石头想着周一要接人去新场子,后边还得给马远来准备贺礼,说道:“吕冬,去看大场子的事,咱得到下个周五周六了。”
反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这正合吕冬心意,他却故意皱眉说道:“这么晚?”
石头想了想:“我这边确定了,再给你打电话。”
吕冬应道:“那行吧。”收好钱,他准备先走:“我撤了,帐我去结。”
看着吕冬逍遥自在的离开,有个二十五六的脸立即苦了:“哥,啥时候钱能回来?再这样输下去,哥几个撑不住。”
石头手一挥:“放心,月底之前,我保证你们的钱全部回来,最少翻一倍!”
白天,他专门找人问了那个麻辣烫店,单日平均营业额近万块钱。
怪不得能让马哥看上,这比当初肥羊火锅厉害多了。
安慰几个小弟两句,石头招呼道:“咱们也走吧。”
一行人下了二楼,来到饭店一层,有几桌客人在吃饭,其中一桌上,坐着几个袖子撸起来的小年轻,露出胡里花哨的纹身。
其中一个大光头,不但胳膊上有,脖子上都有,看起来相当吓人。
石头难免看两眼,觉得大光头眼熟。
大光头抬起头,眼睛正好与石头对上,王八看见了绿豆。
“石头!”
“苏小山!”
俩人老相识了。
石头并不怕苏小山,这大半年也听人说起过苏小山干的不入流的破事,当初他离开青照,躲的不是苏小山,而是肥羊火锅原主人可能带来的麻烦。
他见过的烂赌鬼,一辈子都摆脱不了赌,苏小山在他眼里就是只肥羊,以前是,现在也是。
“听说你发财了?”石头随口试探。
隐约听说这也是带小弟的老大了。
没想到,苏小山点头应道:“还凑合。”
石头摆摆手,让俩纹身男往里面靠,拉开凳子坐在苏小山对面,其余人纷纷找地方坐下。
苏小山本身算不上特别机灵,压下对石头的恨意就不容易,正愁着咋开口说赌的事,不成想石头压低声音问道:“要不要玩几把?”
他从业经验多,老赌徒,最靠谱,有钱就扔。
“你不说,老子也要找你翻本!”苏小山眼睛都红了,就像以前的烂赌鬼样:“老子现在有的是钱,非得把以前输的都赢回来。”
石头想到马运来的话,特地把苏小山叫出去,单独嘀咕一阵。
很快,石头带着几个人开着夏利离去。
回去的路上,他说道:“你们几个,好好问问那个光头这两年的老底。”
最年轻的那个说道:“不用探,这人在县里小有名气,净干些吓唬人、收保护费、碰瓷和要账的活。”
石头还是吩咐:“仔细问问。”
到第二天中午,石头接到弟兄几个电话,苏小山就在县城混,做的那些破烂事挺有名,不难打听到。
孬好是个老大,挣到些钱不稀奇。
半下午,石头况,苏小山属于他们有记录的老客,马运来也听说过这专干破烂事的光头,一口应下来。
确定接人地点以后,他四点多又给苏小山打了电话。
晚上七点一刻,苏小山准时来到县医院门口,耐心等了起来。
银灰色的面包车停下,有人冲这边招手,苏小山赶紧过去,石头让他先上车:“老规矩。”
“我懂!”苏小山从衣兜里掏出摞钞票,放在手里摔了下:“行不行?”
石头冲司机点头,然后拉上车窗帘,去其他地方接人,接了四五个人,又转进县城胡同里,给每个人发了副眼罩戴上,这才驶往目的地。
戴着眼罩,黑咕隆咚的,苏小山很快感觉面包车下行,有人喊到了,拉开车门。
后车门就堵在一个敞开的门口,众人依次从后车门下车,苏小山下车时瞄了一眼,周围黑乎乎的,啥都看不到。
进去,是个宽敞的房间,里面已经有六七个人在耍。
他能在县城混日子,还拉上几个小弟,一点都不傻,不再多看,也不多问,就按照那人叮嘱的,使劲耍,反正钱也不是他的。
这里的人玩的都很大,一晚上输赢一两万不叫事。
外面,暖风吹来,吕春打开手机,拨通张队电话:“没错,进了海龙大厦。”
青照的夜晚格外宁静,接近凌晨时分,众人又都汇聚在吕冬的房子里,苏小山详细说了所见所闻,并且强调来时和走时用的不是同一个出口。
根据他车辆下行的话,吕春和张队这样的专业人员,不难判断赌场在地下。
事情已然明了。
吕春和张队赶着回去向张局汇报。
“非常明显,盯上的你一定是他们!”吕春临走前叮嘱吕冬:“他们再联系你,先找借口拖着,不要跟他们见面。事情已经确定,这边不会拖。”
吕冬一口应了下来。
强力部门一旦下定决心,往往快的惊人。
第二天一早,吕冬接到通知,去县局找张队补录一份笔录,作为案件的第一举报人,也得到更多信息。
张局昨晚就向政法口的大领导做了汇报,大领导在强调保密的同时,向上级申请异地用警,一张大网迅速铺开。
期间,石头跟吕冬打过一次电话,让他稍安勿躁,等周末带他一起去见识所谓的大场面。
吕冬很清楚,所谓的大场面,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