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去的皮卡车一路前行,很快进入县城,拐进一个私人宾馆,宾馆有个大院子,停车特别方便。
他们每次来青照,都住在这边,跟老板混熟了,只要多给点钱,老板为生意考虑,也不会傻乎乎到跑到药监或者公安等相关部门去举报他们。
进入宾馆大院,吴艳总算松了口气。
今天太不顺了!
叫人直接赶走,倒不是第一回遇到。
但那个相貌堂堂的中年男人,明显拿他们当猴耍。
想起来就叫人生气。
你们不买,我们走人就是了,有必要这样?
我们卖的又不是什么有毒的东西,就玉米面加豆粉做成的保健品。
皮卡车停下,吴艳气不过,呼呼喘着粗气,从副驾驶上下来,怒声说道:“书上说的一点都没错,穷山恶水出刁民!那个破烂村子,出的都是些什么玩意!一点素质都没有!”
她挥手招呼从后座上下来的四个人:“赶紧的,货都搬回屋里去,放在外面不保险!”
充当专家的老刘站在一边巍然不动,其他三个人爬到后车斗上搬货,今天白送出去几十斤鸡蛋,一盒药都没卖掉。
货太多,吴艳这个领头的,也过来帮忙卸车。
大件搬不动,小箱子没问题。
吴艳接下一个不大的纸箱,搬着就往屋里走,走到半路上,突然感觉有啥东西在手腕上爬,刚想放下箱子看看,突然手腕刺骨的疼,钻心的痛。
“我的妈呀——”她发出一声惨叫,扔掉箱子,这才发现手腕上掉下去个大蝎子:“妈呀!妈呀!”
疼的吴艳直叫!
太疼了,疼的吴艳眼泪都流下来了。
偏偏越叫妈疼的越厉害!
两行眼泪立即顺着她还算白皙的脸颊流了下来。
这边吴艳疼的叫妈,另一边的几个人也不好受。
几乎在吴艳疼的扔掉箱子的同时,皮卡车周围搬货的三个人先后发出惨叫。
“我糙,车上怎么有蝎子!”个头最高的那个捂住手,将掉下来的蝎子踩得粉身碎骨,尽管解了心头之恨,却挡不住手上疼:“糙!车上哪来的蝎子!蛰死我了!”
旁边的一个,手上胳膊上起了一片红肿,看着趴在箱子上的长毛虫子:“靠,我叫痒辣子扫了!哪个缺德的,怎么在箱子上放这玩意!我靠!”
另一个男的,可能体质问题,手上叫蝎子蛰的地方,起了婴儿拳头般的大包:“疼死我了!疼死我了!”他疼的嗷嗷叫,从车上跳下来:“老刘!老刘!赶紧给我看看!”
老刘看着一女三男疼的都快哭了,颇为无奈的说道:“我就是个卖老鼠药的,哪懂看病。”
病急乱投医的男的,这才想起来,老刘擅长的是药耗子……
吴艳流着泪过来:“车上怎么会有蝎子?”
个头最高的症状较轻,找根棍子翻了翻,说道:“我糙!十几个蝎子,还有些毛毛虫,谁干的缺德事!”
吴艳抹一把泪:“吕家村的人!”
老刘突然说道:“这村的人有毛病,竟然用毒虫!”
手上起大包的那个男的,疼的满脸汗:“吴姐,咱们别去吕家村了,他们再放些虫子,还不要命!”
吴艳疼的实在受不了:“走!走!赶紧去医院看看!”
几个人让宾馆老板帮忙找了辆面包车,赶紧坐上车去医院,医生给开了些碘酒,又一人开了几片止疼药。
吴艳的手,肿的跟馒头一样,大夏天里连出汗带流泪,脸上妆都花了,黑色的眼影冲下来,跟小鬼一样。
一个多小时后,症状终于有所缓解,吴艳找出手机打电话:“老高,我叫人欺负了!你快点过来!我快死了!”
中午刚过,有辆奔驰轿车来到宾馆院子,不但接走了吴艳,连带着皮卡车一起跟着去了泉南。
后车座上,吴艳把手伸到一个中年男人面前:“高岩,你看看,我叫人折腾成什么样了!”
高岩有张长马脸,三十来岁,长得非常敦实,人看起来挺和善,摩挲着吴艳的手:“没事!没事!叫你小心点,你可不听,这下吃亏了!”
吴艳说道:“我还不是想着多挣点钱!”
高岩却说道:“我从卫生系统得到消息,有人把你们举报了,短时间内别再来青照。”
“我们买卖不做了?”吴艳诧异。
高岩笑起来:“当然做!你呢,休息一阵,先让其他几个组在别的县里卖。”
吴艳有些担心:“你是不是想让我坐冷板凳?”
“怎么会!”高岩安慰道:“我正跟人谈合作,看能不能开辟新买卖,你脑子活泛,过来帮我研究下新买卖,能行的话,我们赚的钱比这多得多。”
吴艳由惊转喜:“真的?”
高岩笑着说道:“一会先去化个妆,陪我去见见南方来的老板。那老板是泉南人,前些年去南方创业,打拼出偌大事业,身家少说几千万。”
车子到泉南,停在一家酒店门口,吴艳先去房间洗澡化妆换衣服,随后跟着高岩去步行街上的皇冠假日大酒店,在二楼的茶室里,见到了一男一女两个人。
男的年龄稍大,看起来精明强干。
女的年龄与她差不多,二十来岁的样子。
“程老板,这是我的助手吴艳。”高岩简单做了介绍:“吴艳,这位是程老板,这位是他的合伙人袁敏袁小姐。”
吴艳赶紧与人问好。
“老程,袁敏。”高岩与这俩人是老相识:“你们是回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