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很响的亲征黄天荡,时至今日才到建康,还算是君无戏言。
赵构不知淮南宣抚司步军此时在什么地方,离开临安时应该在宜兴,赵构对宣抚司这一百人的战斗力相当满意,正好让他们在建康下船归建。
分手在即,赵构有些不舍,他要给这一百人、尤其是高宠和张宪什么样的封赏,才不负他们在韩州舍生忘死的拼搏。
这个功劳太大,他们跟随着大宋的皇帝,亲身参与了扭转历史走向的大事件,并且取得了空前成功。
这可不是救了几百个人的问题,还要看救回来的是什么人,是在什么情况下、去什么地方救的人。
韩州宋室的归来必定大出世人意料,这几乎就是不敢想的事,他们做到了,此事对金宋两国各阶层潜移默化的影响不容低估。
就是很普通的几百个男男女女。
有的从基层战场上临时加入,有的刚刚从逃难女子中选拔出来,有的一直被人视为战斗力低下,还有的流落异国,国破失根的公主,从未上过战场的少年。
他们跟随着皇帝,在险象环生的敌国领土上毕成大功,这将极大的鼓舞正在所有抗金战场上努力着的人们。
让所有人看到,弱小者只要有了团结和协作,勇气和信心,再加以妥善组织,那就没什么困难不可以克服。
赵构先吩咐船队去建康,然后他将刚刚想到的事情同太上说起,对淮南宣抚司马上要离开的这一百人,应该如何封赏才合适。
赵佶在韩州已经认了命,后半生要过茅屋鸡舍的田园日子,而且还要比正常的农民低着一等,能有今日命运的逆转,他知道是因为什么。
太上很动情的回忆说,赵桓在韩州曾经作过的《西江月》里,有两句是这么写的,“我今父子在穹庐,壮士忠臣何处!”
赵佶说,他们不就是壮士,不就是忠臣么?
郑太后道,“九哥的封赏可不要吝啬,你赏多高都不足以表达我们的心意,那个杜公美也算是朝廷高官,可他比船上任何一个战士都差太远了。”
赵构问道,“那么以太上的主意呢?”
赵佶很高兴赵构在这件事上征求他的意见,便说,“以老夫看的……高宠和张宪至少要做到统制官,九哥你斟酌着定就好了。”
赵构笑着说,“他们是淮南宣抚司岳飞的手下,岳飞才是个统制官,那这两人以前至多是个统领。”
韦太妃有发言权,说道,“岳飞……他不就是那个大小眼将军吧,韩州村边的营中,连个老军都知道这个大小眼将军,恐怕在岳飞的手里吃过亏!”
吴芍药和邢秉懿不便掺和意见,田春罗却说,“太妃,若无岳统制平日练军强军,哪有今日的勇士。”
韦太妃说,“春罗说的对呀!陛下你看呢?”
赵构其实就是想探听一下众人的态度,从中也好有个借鉴,两人这么大的功劳,封赠出来总不能被人认为吝啬,也不能高到离谱儿,传出去要让军中健儿们心服。
按着赵构的设想,高宠和张宪这样的武勇之力,任何一个人都堪当领军之任。
赵佶道,“这么说起来,也不是哪个统制官都敢去韩州,若按老夫的心意,高宠和张宪至少该是军统制。”
听了这个,赵构心里就有底了。
另外,淮南宣抚司牌子挺大,宣抚使杜公美已经降了金国,这块牌子已经算是老黄历,早该换一换了。
宣抚使是位至宰相级别的官员才能出任的,再往上便是枢密副使了,岳飞以前是淮南宣抚司步军统制官,离着宣抚使的高度至少差着六七级。
但赵构知道这个人的能力不可限量,升职是早晚的事,将来的“岳家军”大名鼎鼎,必令金人闻风丧胆。
一个“岳家军”的称谓,好像也曾让原来的“那个人”心中很是不安过。
赵构成功的韩州之行使他信心倍增,相信这次孤军千里的救援行动,同样会在军中竖立起皇帝崇高的威信,他倒不会对一个称谓有什么担心。
但他可以借着这次机会,顺便在各军的称谓上做点小文章了,理顺一下各军命名的规矩,提前杜绝极度个人化的命名。
一日后,船队在长江口一转舵,进入了长江。
赵构还想着各军命名之事,又来找吴芍药,要和她商量一下,发现邢秉懿和她在一起,吴娘子笑问,“九哥有什么吩咐?”
赵构就这一件事,又没有别人,不必掩饰,“岳家军,张家军,韩家军……这样的叫法以后恐有不妥,比如以韩姓、张姓为主将的队伍注定也不止一支,你们有什么好见解?”。
吴芍药听了说,眼下汴梁便集有我们三支大军,九哥若有这个打算,机会正是难得,她问邢秉懿,“你有什么主意?”
邢秉懿道,“军中命名最宜朗朗上口,寓意坚远,彼此连贯呼应才好,九哥不,知以五岳来命名如何?”
赵构道,“邢娘子不错呀!就这么定了!”
邢秉懿脸一红,知道他说的是邢娘子的主意不错,但这么一简省,就成了她这个人不错,邢秉懿赶忙偷看了吴芍药一眼,发现她并未在意。
便岔开话题道,“九哥解开了一道题,心情一定不错,何不借此事赋诗一首以记今日谋名?臣妾知道九哥不惧此道。”
吴芍药来了兴致,“提到五岳,我便出个题目——以《五岳歌》为题如何?”
以五岳命名各军,至少可以命名同等量级的五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