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需要待时而动。”让人惊讶的是,说出这句话的居然是徐渭。
看诸人眼神古怪,徐渭摊手道:“入西苑轮值也好几天了,陛下对严分宜的信重……实在让人瞠目结舌。
送上来的票拟基本都是严世蕃的手笔,黄锦身为司礼监掌印太监,只知道批红盖印,很少退回去,除非牵涉西北、东南战事,陛下都不会理会。”
对这局面钱渊曾经仔细琢磨过,嘉靖帝现在是不太管政事的,他只依靠权谋手腕,以及自己绝对的权力,来掌控朝局走向,很难说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碰上严嵩这种不作为,只知道偷奸耍滑的宰辅,天下是倒了大霉;如果碰上张居正、高拱这种敢为天下先的,倒是件好事……但很可惜,张居正、高拱不可能在嘉靖朝身登首辅。
“这些都和我们无关。”钱渊挥挥手,“你只管呆在西苑写好青词,继续苟……虞臣兄那边已经安排好,端甫兄还要等消息。”
经筵日讲目前还没定下来,诸大绶还需要等等,但重录《永乐大典》已经定下来了,陶大临被任命为分校官。
犹豫了下后,钱渊看向孙鑨,“文中兄……算了。”
“有什么就说呗。”徐渭哼了声,“我徐文长都已经被人指为幸臣了!”
钱渊眼光闪烁不定,身子前探,低声道:“这个主意是好,但不能由我们提出……重修《兴都志》。”
诸人脸色都是一变,所谓的兴都就是指嘉靖帝之前兴王时期的安陆,《兴都志》早在嘉靖二十一年就已经成书,但钱渊从嘉靖帝只言片语中发现,嘉靖帝对其并不满意。
“不急,稍微等等。”钱渊低声说:“插手这件事很可能遭人觊觎。”
孙鑨脸色不变点点头。
钱渊今天提起这件事有点冒失,但他的目标并不是孙鑨,而是张居正,因为他记得,张居正就是从重修《兴都志》开始,一路飞黄腾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