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坏事,回松浦,再建随园,还能再建酒楼,写一本《随园食单》,亦为趣事……”
“展才!”唐顺之脸上呈现出痛苦复杂的神情,“你这是将性命前途都交付在他汪直手中……”
“若非如此,他汪五峰何以信得过钱某的诚意?”钱渊脸上还是一丝表情都没有,“此事甚险,犹过累卵,稍有不慎,声名尽丧,但请荆川公助钱某一臂之力。”
“自嘉靖三十二年沥港被毁,倭寇四起,攻城略地,裹挟青壮,烧杀抢掠,朝廷设浙直总督,提编六省,截留盐税,编练新军,方能擒杀徐海。”
“本朝财税一道远不如唐宋,如今户部苦苦支撑,嘉靖三十四年,先有闽粤两地突发洪灾,后有秦晋地龙翻身,朝中几无余力。”
“如若能通过海贸获取大批银两,可解燃眉之急……”
“不用说了。”唐顺之咬着牙低喝道:“你钱展才不惜此身,况乎我唐义修!”
片刻后,两只手在木桌的上空紧紧相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