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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赵老陷入了沉默,他早年也走过仕途,宦海浮沉数十载才随着乡亲们一块儿下海经商。
名义上他是赵家商会的副会长,但实际上随着王缅坐稳会长一职,他自知无望触顶后就已经逐渐放权了。
同时他还是赵家商会里除了王缅以外最大的股东,工业区里有两家厂子都是他的。
可以说这么多年来,赵老虽然没能争夺到最上层的那把交椅,但他对赵家商会的感情还是很深的。
沉默了良久,二黑小口抿茶,杯中都已经见了底才抬起头满含笑意的问了一句:“赵老,还需要添茶吗?”
赵老黑着一张脸,问道:“你今天找我来,究竟是想干什么?”
“良禽择佳木而栖,贤臣择明主而仕。既然王缅走了一招昏棋,陷整个赵家商会于危难之中,那赵老您为何不能取而代之呢?”
原本还十分愤怒的赵老忽然表情一怔,原本握紧成拳的右手也慢慢张开了,撑在桌上,目光呆愣。
“其实地皮也罢,设备也罢,这些对滕泰来说并不算什么大问题。其他几家是奔着挣钱来的,但我们腾泰并不是,我们图的不过是个好名声罢了!”
二黑提起茶壶给赵老再添了上一杯时,语气温和的说道。
“那为什么不直接签?”赵老皱眉问道。
“呵呵!”二黑笑着摇了摇头,看向赵老说道:“赵老,您可能在外地经商的时间过长。有些不了解我们腾泰的企业文化。”
赵老也不搭腔,而是盯着二黑想看看他葫芦里卖的就是究竟是什么药。
“腾泰能答应是一回事儿,但是跟腾泰谈事儿,从来都得是腾泰说了算。就王缅那个态度,他分明没搞清楚,城北究竟该听谁的。”
二黑用手敲着桌面,眼神一丝杀意一闪而过。
而年过六旬的赵老望着这一丝杀意,心神一颤,再结合二黑之前的话,他犹如醍醐灌顶瞬间通透。
当下也不装前辈了,有些犹豫不决的问道:“那...二先生,你们究竟想如何?”
“跟腾泰谈条件的都没有什么好下场,他王缅自恃甚高,那我们就让他摆出一让人身心愉悦的姿势跪好呗!同时我们觉得像赵老您这样资格老能力强的人,更适合当赵家商会的会长。”
不得不说,二黑很擅长这种谈判场合,一吓一唬不知不觉间赵老就已经被他给代入状态。
此刻正目光有些炙热的问道:“那我需要做什么?”
“你只需要看好戏,接好位,完成资源整合后和我们腾泰强强联合,就高枕无忧了。”
二黑三言两语之间就将事情给敲定,一切显的是那么的风轻云淡。
“强强联合?你们腾泰要吞了我们商会?”
不得不说,像赵老这样的老辈企业家危机意识感还是很强,只要还稍微保持清醒,他马上便能够发现对方设好的圈套。
“吞并这个词不合适。我们腾泰给你们地,给你们建厂,给你们设备,这都是我们私人出钱的。钱不可能平白无故的出,总得师出有名对不对?更何况,我们推你做会长,如果连你都不是我们的合作伙伴,那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呢?更何况...”
说到这儿,二黑又停了下来,似乎说的有点儿口干,端起茶杯一口饮尽后朝着赵老露出了一个有些古怪的笑容。
“更何况什么?”赵老下意识的就张口询问道。
“我们腾泰做事光明磊落,不过是把话说到前头罢了。退一步讲,就我们花费的这个代价再开一个工业园区都绰绰有余,何必还留着你们呢?”
二黑双手一摊,脸上挂着自信的笑容。
这是赵老今天第三次停下来思考问题。身居高位多年又退隐幕后的赵老,已经很久没有像今日这般纠结不已了。
他仿佛又回到了二十二岁大学毕业的那个十字路口,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自己该向左还是向右走了。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贪欲是永远也填不满的无底洞。
赵老才六十出头,他并不想做一个每天跟广场舞大妈作伴的小老头,他觉得自己还年轻,还有机会再拼一把!
为家人为商会,也为自己那个曾经日思夜想偏偏所求不得的位置。
想通后的赵老,整个人的精神状态也发生了明显的变化,他目光如炬地望向二黑道:“我们并入腾泰后,还享有哪些自主权?”
二黑随口回道:“名义上与我们腾华一般,为腾泰子公司,但掌握着实际意义的公司自主权。具体的条款,可以等王缅退位让贤以后再谈也不迟。”
赵老点了点头,基本上大方向已经谈妥了。况且这一次的买卖,对自己而言并没有任何损失,完全是百利而无一害。
但他眨着眼有些好奇的多问了一嘴:“二先生,难道你们就不怕,等我坐上那个位置后,撕毁我们之间的口头协议吗?”
“哈哈哈!”此时的二黑有些不符合他儒雅绅士形象的哈哈大笑,就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
过了好一会儿,二黑抚着胸口似乎才缓过气来,看向赵老,皮笑肉不笑地反问道:“你说我们腾泰能把稳坐钓鱼台的王缅拉下来,那再多拉一个又能够费多少功夫呢?”
“......”
赵老没想到最后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目瞪口呆憋得满脸通红也没能再接上话来。
...
在热带雨林一晚上消费了三千多的虎老板,精疲力尽又是睡到了第二天日上三竿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