闽户跟许兰因说了几句这两天闽嘉表现得如何好,就对许兰亭笑道,“带着嘉嘉和小星星去院子里玩。”
许兰亭知道闽大哥要跟姐姐说悄悄话,便一手牵一个走了出去。
许兰因也看出闽户有话要说,她正好也有话要跟他说。就给掌棋使了个眼色,掌棋也退了出去,屋里只剩清风服侍。
闽户的脸色阴沉下来,低声说道,“我还要感谢许姑娘给我提了那个醒儿,桂斧那个竖子,真的是唐末山的人。我在胶东时他就跟着我,来了这里我还把他带上,居然背叛了我!”他又一次感到挫败。
许兰因吃惊地瞪大了眼睛,“真的?我只是以防万一多了一句嘴,没想到他真的是间……奸细。”
她心里暗暗庆幸,桂斧是闽户的心腹,许多秘事他都有参与。书里闽户和秦澈死于非命,很可能就是桂斧告密,关键时候被人暗害了。
闽户点点头,说道,“许姑娘和赵无都是我的福将,因为你们,我破获了隆兴客栈的大案,这个案子又帮我找出了两个内贼,他们还关联着另一个更大的案子。”又道,“我明天要外出公干一段时间,又要麻烦许姑娘照顾嘉儿了。只有把她放在你跟前,我才放心……”
许兰因笑道,“闽大人客气了,嘉儿很乖,我们一家都非常喜欢她。”
看到盈盈浅笑的许兰因,闽户心里极是无奈和忧伤。
之前想着一过完年就跟她把心里的话挑明,她今年该满十七岁了,不要她先说了婆家,那件事就不好办了。可是,诗诗被陷害的事刚刚浮出水面,想到那个可怜的女人,他无论如何不能马上把心移到另一个女人身上……
许兰因看出闽户看自己的眼神带着些许柔情和忧伤,大概猜到了他的想法,赶紧说道,“有件事我一直想跟闽大人说,若是闽大人公事繁忙,这件事靠后再办也成。”
“何事?无妨,有些事我没时间办,会让别人帮你办。”闽户说道。他以为是许兰因的什么私事,他非常愿意她有事求自己。
这时,窗外适时地响起了赵星辰的大笑声。
许兰因说道,“是有关小星星身世的。我给他过催眠,又听了一些有关南阳长公主府的传闻……”
当闽户听完许兰因的话,眼睛都瞪圆了,惊道,“他的名字也叫柴子潇,跟南阳长公主淹死的重孙子同名同姓,而且,一个淹死,一个在荆昌府出现,时间相差不过数日……”他又仔细想了想,说道,“小星星跟柴俊还真有几分相像,我跟小星星接触那么多次,居然没有注意到。”他再一次感到挫败。
许兰因又说,“若是同一个人,我始终想不通,南阳长公主府怎么把河里的孩子当成了他家孩子?”
闽户说,南阳长公主只有一个重孙子,名叫柴子潇,五月的生辰,是长公主和老驸马的掌中宝,死的时候还不满三岁。
上年二月中,柴子潇同父亲柴俊去西山上香回家途中,他看到耍猴人在耍猴,吵闹着要下车看。
柴俊无法,只得带他下车。
柴俊正好遇到了几个熟人,就站去一旁跟人叙话,让下人陪着他看猴子。突然遭遇了惊马,现场一片惊乱,等到忙乱过后,柴子潇却失踪了。长公主府的下人,五城兵马司的人,京兆府衙役,还有御林军找了两天两夜都没找到。
第三天却在京郊白马河发现一具孩子尸首,尸首被水泡得又白又肿,脸和身上被咬得面目全非,衣裳也冲没了,但左手腕戴着一个赤金镯子,而这个镯子正是柴子潇一直戴着的。或许由于镯子比较小,没有被水冲掉……
闽户皱着眉,不解道,“那个乳娘肯定参与了拐骗孩子,可他们为什么没把孩子真的处理掉,而是拐去了荆昌府?”
许兰因道,“是啊,把孩子拐出来了,却不弄死,还找了个假尸首……我猜测,有可能中间哪个环节出了差错,孩子逃出来了,只得弄个假的。也有可能是实际办事的人出于什么考虑,没把孩子弄死,而是带去了荆昌,孩子又趁乱逃跑了……”
闽户道,“那孩子受了那么多罪,还好赵无捣毁了那个客栈,否则他还不知能不能长大。不管怎么样,回京后我就跟柴俊私下说说。柴俊虽然有宗室子弟的一些骄纵,但总体还算不错,很得皇上喜爱,风评也比较好。在捉住主使之人前,最好不让孩子回去。”想了想,又道,“这事跟赵无有牵扯。那件事大过天,还是等赵无回来后再说吧……”
两人又说了一阵话,许兰因起身去厨房。
许兰因走了很久,闽户还在消化赵星辰是柴子潇的事。太不可思议了,太想不到了,太巧合了……
清风也低声说道,“大爷,真没想到,南阳长公主的心肝宝贝,居然是小星星。”
闽户没言语。没想到的事太多太多了,包括发生在自己身上的……
闽户给清风使了个眼色,清风就去院子里把几个孩子叫进来。
闽户把赵星辰拉到面前,摸了摸几分相熟的眉眼,又捏捏白白胖胖的脸蛋。再想到自己在乞丐窝第一次看到他时的情景,浑身是伤,瘦得脑袋比肩膀还宽,这孩子比嘉儿还不幸。还好他们都遇到了许姑娘,改变了不幸的命运,又生活得这样开心。
赵星辰不解道,“闽大伯,我的脸脏了吗?”
闽户笑笑,对许兰亭和闽嘉说道,“小星星岁数小,你们要好好爱护他。”
许兰亭和闽嘉都给了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