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霜、春风、夏月三人有一阵子,改头换面每日里混迹市井,为萤火阁业务开展寻找突破口。
老者看出冬霜身怀绝世武功,想他小小年纪,武功高强,定是武学奇才。
老者一身臻于化境的武功绝学,不想带到坟墓里。他发现冬霜这块好苗子。
有一天,冬霜从赌坊出来,挣点闲钱。老者躺在赌坊墙根下,冬霜从他身边经过,老者突然伸展两条腿,出腿速度眨眼之间。
冬霜敏捷地躲开,老者鞋子甩了出去。那时节正是冬季,老者衣衫单薄,光脚躺在地上。
冬霜凑上前去,一股馊味冲鼻而来。冬霜放下十个铜板,老者呻吟着睁开眼睛“我动不了。”
躺在地上的老者,令冬霜想起流放途中,那位倒在地上的老妇人,哭喊着催促自己赶快逃离的母亲。
冬霜说“爷爷,稍等一会。”
冬霜离开,很快地转回来,手里是一双棉布鞋。还有一大包热乎乎的熏肉,蒸饼。
老人的脚没有冻疮皴裂的痕迹,冬霜心里暗暗称奇。他也不嫌弃那双不知道几天没沾过清水的脚丫脏,帮老人穿上新鞋子。
老人眯着眼观察冬霜的神态举动。
一连几天,冬霜从赌场出来,都能碰到墙根下睡觉的老人。冬霜给老人从里到外买了一身新衣服。几天下来,爷两个混熟了。
“霜儿,随爷爷去个地方。”老者起身,看似不疾不徐的步子,冬霜运起轻功,勉强追上老人。爷两从光华门出去。
冬霜纳头下拜“爷爷,霜儿有眼不识泰山。”
老者一双眼睛清明矍铄。“霜儿,想不想和爷爷学习武功?”
冬霜磕头说“爷爷若不嫌弃霜儿,请允许霜儿执孙儿礼,侍奉爷爷。”
这孩子是有情有义之人,她一身绝世武功,自然师出有门,所以不便在另拜师父。
孙儿更和吾意。老者扶起冬霜,“孙儿请起。”
直到萤火阁本部定阁在终南山,冬霜给爷爷单独建造一座竹屋,把爷爷请过来一同居住。早晚给爷爷晨昏定省。
老者喜欢吃浮元子,大家称呼他为浮元子爷爷。
惜惜伤势有所好转。江遥来到和平坊。骅骝嘶鸣一声,院门从里面打开。冬霜已经在此等候两日。
“冬霜拜见公子。”冬霜叉手深深施礼。江遥进来,浮元子爷爷盘腿坐在凉席上。
“晚辈给老丈请安。”江遥深施一礼。老丈一双清亮矍铄的眼睛上下打量江遥。
眼前的这位年轻人仙风道骨,见之不俗。他的孙儿冬霜见到这位还要毕恭毕敬。
爷爷抬手,化气为剑,指向江遥。和平坊的这处居所,外人从未涉足。这位长者安然端坐,江遥想一定是冬霜至亲之人。
师父多年来猝不及防的偷袭,令江遥察觉危险,躲避危险,都练成本能。
江遥凌空跃起,化气为剑,指向爷爷手里葫芦。爷爷像一只陀螺般打转,酒水成一条线,从酒葫芦飞出来。
江遥双足落地,酒水源源不断洒落在枣树上。江遥用内力改变酒水路线。
冬霜站在一旁,紧张地盯着双方过招。生怕爷爷误伤江遥,
酒水落回到葫芦里。老人放声大笑“后生可畏。”
江遥深深揖拜,“老丈承让。”
爷爷起身点头示意,“除了罗浮真人,我在想不出第二人。”
江遥不置可否。冬霜上前介绍说“霜儿的爷爷。”
“晚辈失敬。”
江遥请爷爷上座,他坐在下手。冬霜去街上置办酒菜。
“前辈,一身绝学,却隐藏形迹于里巷之中,实属可惜。”江遥烹茶奉于爷爷。
“贤侄承袭师父一身才能,为何不出将入相?却步师父后尘?”爷爷说完,和江遥相视大笑。
冬霜买酒菜回来。就在枣树下设置案几,三人坐下。酱牛肉,烧鹅,馄饨,浮元子,瑶池酒。冬霜到杏帘在望打包美食。
“公子,要不要出手?”冬霜等待江遥示下。
“德不配位的人,是小人,留小人在陛下身边,是件危险的事情。所以必须出手。”江遥回答。
“好,她加诸在竹林馆上的,她必会加倍偿还回去。”冬霜笃定说。
竹林馆尘埃落定,孟美人一直留意竹林馆事件进展。一切复归平静后,没有节外生枝。
竹林馆老鸨并没有胡言乱语,抹黑于她。孟美人这才放下心来。
武宗自从那次离开明霞殿,去明光殿看望王美人,最近一段时日并未光临明霞殿。
孟美人有些失落,昨天还好得蜜里调油,小美人小美人地不离口,转过身她就是昨日黄花。
宫娥端上来燕窝,人参汤,进补食材分毫未减少。孟美人恹恹地,有些食不知味。
少了君王宠爱,就好像鲜花离开泉水滋润。孟美人揽镜自照,镜子里出尘脱俗的容貌,却无人欣赏。
好在有龙嗣傍身,年轻君王的心意,她总会有手段夺回来。
她想到那个贪酒嗜好赌博的男人,从她主动走进竹林馆那天起,她和那个男人再无瓜葛。那个男人活活气死母亲那天起,他们之间的血脉亲情就断绝了。
孟美人歪在榻上,想着那个男人会不会节外生枝。如果节外生枝,毁掉的将会是他们祖孙三代人。
那个男人在哪里?以什么为生?是死是活?她都不知道。
因为从她进到竹林馆之后,老鸨和那个男人签署协议。给他一笔丰厚报酬,一次性买断孟菲菲未来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