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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相却不是这般想,他微不可见地摇头,他在埋怨柳叶,这般敏感的问题,你为何要强出头。他往朝堂扔了一颗巨型炮仗,他不希望柳叶表态站队,当隐身人就好。
柳叶现在所处的位置就是坐车的位置,没有他置喙的平台,他还没到在朝堂上一定要侃侃而谈发表意见的位置。
反对的声音多赞同的声音少,柳叶这位青年才俊却能认清形势,敢于坚持自己的想法并且大声地表达自己想法。难能可贵!
周墀这次没有仗义执言,既不表示反对也不表示赞成。他部分赞成丞相的意见,但又不想朝廷过于打压佛教,从而给道教可乘之机,一支独大。
“柳叶,你能明辨是非,站在正义一方,朕很欣慰。诸位大臣,年轻一辈的官员都能看清楚的问题,为什么你们要执迷不悟?看问题不能看表象,要看本质。正如柳叶所说,佛教最大的问题是与民争利,只这一点,就不可饶恕。”
武宗说得义正辞严,丞相暗道,皇上你不能这样说,这不无形中将柳叶树立成靶子,让群臣站在他的对立面。
“杜爱卿,张爱卿,你们协助丞相草拟此事。柳叶你作为丞相大人的助手,全力配合诸位大人督办此事。”武宗点将要付诸实施对于寺庙的人员和田产进行清理。
自此柳叶借调到中书省,在丞相大人手下做事。杜悰和张仲清也搬到中书省。
这一天武宗照例喝了赵归真侍奉的仙药,今日喝药和往日不同。武宗躺在床上,只是觉得身体燥热,心里发毛,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有些心烦意乱。
高仓在屏风后面的矮榻上,耳朵留心武宗那边动静。他轻手轻脚地走过来,在床边跪下。
武宗翻身做起来,“高仓,朕睡不着。”他抬手摸摸脑门,脑门不热,心里发热。
“你热吗?”武宗问高仓。
“天气炎热,奴才也觉得热。”
天气炎热的缘故,故而心里烦躁。武宗下地,高仓跪在地上给武宗穿鞋。
“朕对于佛教出手,你怎么看?”神灵啊,谁知道他们躲在何处,觊觎人间。
“奴才认为陛下做任何事情都是对的。奴才遵从陛下的旨意。”高仓可会哄自己开心。
马屁拍得不显山露水,让他听着舒服。武宗给他一个爆栗。“马屁精。”
“奴才谢谢陛下夸奖。”高仓倒头就拜。
“高仓你越活越回旋,听不出朕是骂你吗?”
“陛下金口玉言,奴才都成精了,在奴才听来,这是在夸赞奴才。”
高仓插科打诨,哄得武宗十分开心。宫女过来服侍武宗更衣。“陛下,这样凉爽些吗?”高仓在身后亦步亦趋,手里扇扇子。
扇子是檀香木的材质,随着微风拂过,有淡淡地香气传来。武宗信步走来,不知不觉地走到中书省,中书省的府衙还亮着灯。
衙役看到武宗驾临,跪下拜见武宗,起身要去通报,武宗摆手。他只带着高仓走进院子。
正中间的房间里传出说话声。武宗站在台阶上,隐身在暗影里,静静地聆听片刻。有缘书吧
“寺院的人员裁剪按照什么比例来呢?”这是丞相的声音。
杜悰:“这个不好定。有些佛教徒却是一心向佛,你让他们还俗,对他们来说有些残忍。依照我的意思是最好从寺院的仆役入手,将他们驱逐出寺院即可。”
“年轻人三分之二还俗,四十岁以上就不要动了。田产按照寺庙僧侣人数分派,多余的没收。”张仲清的声音。
“既然大动干戈一把,我们就来个彻底的,下手要狠一些。阵痛就不要在瞻前顾后。”这是柳叶的声音。
武宗微笑,看着月朗风清的一个人,做事情却是十分很绝。不留余地一击必胜,和我有些像呢,武宗的笑容加深。
武宗悄悄地耳语道:“去把柳叶叫出来。”他转身向院外走去。
高仓看着武宗出了院子门,他才进到屋里。“杂家见过几位大人。”
已经很晚了,街鼓都敲响了,这几位兢兢业业的人还在研讨大事,准备在府衙留宿一宿。
李相看到高仓到来,有些吃惊,圣上有什么事情,这么晚派遣高仓过来。
“圣上今日有心情想要欣赏曲子,听闻柳侍郎会弹奏《广陵散》,故而要柳侍郎前往为圣上弹奏曲子。”
“柳叶,你快去吧。”丞相放柳叶前往。
柳叶跟着高仓出来,两人走出院子,却见院子外面一个长身玉立的身影,正朝他们看来。
“微臣叩见陛下。”柳叶双膝跪地,武宗早已上前一步,双手扶住他。
“柳叶,朕闲来无事,想和爱卿在皇城四处走走。”
武宗没有提及广陵散的事情,高仓有假传圣旨的嫌疑。柳叶也没提及。宫女在前面打着灯笼引路,武宗和柳叶并肩行走。
柳叶稍微错后一步,武宗伸手一挽,握住柳叶手腕。不让他错后半步。
虽然是夜晚时分,天气依然炎热,柳叶在房间里出了一身汗,衣衫单薄,异香阵阵向武宗袭来。这香味沁人心脾,总感觉这异香他似曾相识。
武宗停下脚步,从怀里掏出巾帕,宫女和侍卫的队伍也跟着停下脚步。武宗摆手,示意他们不要跟着。
高仓从宫女手里接过来四盏灯笼,两只手一边两个灯笼。武宗拿起手帕轻轻地覆在柳叶脸上。
“很热吧,都出汗了。”他细心温柔的举动令柳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