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出门要去哪里,这般高兴。秋菊狐疑地看着大笑不止的柳叶。她到床前,要帮柳叶打包。
“秋菊,你去忙吧。我来就行。”柳叶犹带笑意,拦住她。
秋菊一步三回头地离开,哎,柳公子人美心眼还好使,能自己动手从来不指使她干这干那。
她走到门外,柳公子要到河东赴任,赴任,那不就是到外面做官,到外面做官,是到外面做官。
秋菊后知后觉,柳公子这一走,她赶紧又跑回来。“柳公子。”
秋菊站在门口,声音怯怯地叫他。柳叶回头,“秋菊,有事吗?”
秋菊摆弄手指头,“那个,刚才柳公子说带奴婢去。”
柳叶走过来,握住她双肩,“秋菊,你替我照顾好江公子。江公子更需要你照顾。”
秋菊点头,“恩,奴婢听柳公子的话,照顾好江公子。”
柳公子是大官,可是一点没有大官的架子,对他们可好了,就像家人一样。
秋菊一步三回头地走了,走到房角处站住,公子要去多久?连城离着老远就看到秋菊耷拉脑袋过来。
连城站在台阶下等着秋菊,秋菊垂头丧气地从他身边经过,“喂,秋菊。”
连城跳起来大喊一声,秋菊捂住胸口,“要死啊,你,鬼吼什么?”
连城幸灾乐祸地说:“是不是跑去献殷勤,人家不领情,撵出来了?”
秋菊失落道:“公子要去河东赴任,不知道多久才能回来。”
公子到西域不知道哪天回来,柳公子又要走,家里多冷清啊。秋菊在台阶上坐下,双手捧腮,连城挨着她坐下,双手捧腮。
秋菊斜眼看他一眼,连城仿效秋菊斜眼看她一眼。秋菊:“切。”连城:“切。”
秋菊:“东施效颦。”
连城;“西施捧心。”
秋菊:“人家正烦心呢,你离远点。”秋菊拿脚踹他。
连城不躲避,反倒往秋菊跟前更凑近一点。“人家不是为了让你开心吗?”
包渡和浣纱也成了一对,黄莺最近忙着筹办婚事。连城有了小心思,对秋菊越发上心。
秋菊不领情,站起身,“别跟着我。”她去厨房。
连城望着她跑开,没有追上去,女孩子的心思真是复杂,有为柳公子离开难过的份,为什么不看看身边守护她的人呢。
连城慢腾腾地走到柳叶房间,伸手敲门。柳叶:“进来。”
连城推开房门,“柳公子,您要去外地?”
柳叶坐在桌前写信,闻言回过头来,“是,连城,你和秋菊要照顾好公子。”
连城:“是,公子。您还需要什么吗?连城去为公子准备。”热搜
柳叶:“照顾好公子就好。”
连城退下,他心里难过,柳叶离开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秋菊为了柳叶离开而难过,她的眼睛只看到需要仰视的柳公子,却看不到近在咫尺自己的真心。
柳叶执笔在手,心思飞跃千山万水,遥哥哥,对不起,又要和你分离两地。说好的陪伴,许多时候身不由己。
遥哥哥,我们聚少离多,皆是因我之故。总是违背自己的承诺,总是不能兑现对你的承诺。遥哥哥,请你原谅的话语我无法说出口。
难过和自责的心情如影相随。遥哥哥,关山路远,你要保重。鸿雁传书寄托相思。
遥哥哥,朝廷官员人事任命有变化,我要到河东担任节度使。遥哥哥,你也会为我有一点点自豪,毕竟,师父的弟子有能力镇守一方。
我自私地请求遥哥哥继续守护爱我的那颗心,我的心在为遥哥哥跳动。尽管天各一方,我为你跳动的真心,你感受到了吗?
柳叶一气呵成,写了情意绵绵的一封信。他将信笺压在江遥的床铺下面。江遥看到这封信,是失望,生气,还是感觉可笑,会读着信想念他···
他再一次在江遥不在的情况下,离家远行。尽管他告知江遥自己的行踪和离开的理由。他还是会责怪自己吧,连当面告别的机会都不给他。
江遥对不起,柳叶坐在江遥的床铺上,拿起他的枕巾,盖在脸上。他的味道他的气息,江遥含情围了他。
江遥对不起,你给我的是爱,是勇气,是力量,是面对前路的能力。可是我给你的,只有抱歉和对不起。
连城跑去厨房,秋菊在炉火边出神,连城进来她都没有听到。炉台上两大锅热水。连城到院子里又取来不少柴火,这回秋菊注意到他。
“连城,你给公子送洗澡水。”
不当不正地洗什么澡。连城取来浴桶,往里面添加水。“公子离家多日,只要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想要洗澡。”秋菊看连城一脸不屑的样子,解释道。
哼,你倒是了解公子的喜好,我的呢,我什么时间喜欢洗澡?连城一边添加热水,一边盯着秋菊看。
“干嘛?”秋菊用力瞪他一眼,让你倒水,你还有脾气。
连城扬起下巴,语气责备地问:“我什么时间喜欢洗澡,啊,你知道吗?”
“公子是朝廷大官,回到家才能洗澡。人家是大官,是万民敬仰的大官。你呢,你在家里无所事事,想什么时候洗澡,时间多得是。”秋菊抢白他。
哼,势利眼。人家是大官,是大官。连城斜眼撇嘴,“人家是大官。”他学着秋菊的语气,奚落她。
柳叶一脚踏进门来,“哈,洗澡水给我准备的吗?”
秋菊坐在炉灶前,小鸡啄米似地点头。“丫头,真是贴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