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遥:“伯父,想当年是伯父一家收留了小侄的母亲,才有江遥今天。”
李相话锋一转,“遥儿,你父母当年为你定的婚约,可否告知伯父是哪家女孩。伯父可以让户部官员查询户籍。”
李相想要江遥亲口验证他是如何想法,江遥自然明白李相的一番心意。
他起身整理衣冠,恭恭敬敬地下拜,“伯父,小侄有一事请求伯父。婚约一说是小侄杜撰的,一向没有此事。”
李相起身,双手扶住江遥,“遥儿,伯父也有一事相求。请遥儿照拂柳叶一生,可否?”
李相为了表达诚意,他先开口。江遥再拜,“伯父,小侄所请之事正是为此。小侄今生能照拂柳叶,是小侄毕生之心愿。”
李相听闻此言,禁不住流泪,“遥儿,伯父等的就是你这话。叶儿此生有托付,伯父心里的愧疚少多了。”
中间的过往李相不在追问,只要现在他的女儿平安无恙,他的遥儿能和女儿心意相通,这就足够了。
“贤婿,想我李德裕为官多年,见过多少青年才俊,能赶及我贤婿的人也就一二。”李相对江遥不吝赞美。
李相一口一个贤婿,叫得江遥都有些飘飘然。以往是自己一厢情愿地在心里认同老泰山,如今老泰山是打心眼里认同自己这个女婿。
翁婿两个推杯换盏,江遥:“伯父,孩儿明日想要启程去河东,看望叶儿。”
李相起身到书桌抽屉拿出一封信笺,“遥儿,将这封信件带给叶儿。父亲不方便前去河东,即便牵挂于他,也不能亲身前往。遥儿,父亲唯一深感歉意的就是,叶儿身份特殊,你们两今后的旅途注定要费些周折。”
江遥:“对于孩儿来说,那些都不是事,孩儿唯一在意的就是但求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李相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高兴之情,只是一脸慈爱地看着江遥,一杯接一杯地喝酒。
“高兴,高兴,父亲真是高兴。”文采斐然地李相大人,翻来覆去车轱辘话就是这几个词。高兴得都理屈词穷了。
第二天一大早,江遥从李府直接出发,一人一骑快马加鞭赶往河东。
柳叶在河东开始点第三把火。这第三把火不太好点,搞不好就会引火烧身。于是他决定暂缓放火,先去摸清楚河东的地形地貌。
在兵部任职的时候,对于各个藩镇的山川地图,布防要塞的绘图他都有详细了解。
到了河东,他要实地考察山川地形地貌。石雄带着手下离开后,他带上裴问和几个侍卫,开始周游河东各地。
江遥一路风尘赶到晋阳。晋阳城市的环境和长安的高大上不同,但是因为柳叶在这里工作生活,晋阳在江遥的眼里,就是那般熟悉和亲切。
柳叶,我来了。江遥从城门进来,打马直奔晋阳府衙。他是丞相大人派来的信使,是岳父派来探班的亲人。可是这些头衔不能说,会让人有结党营私的误解。
江遥在府衙门前下马,“烦劳兄台通报一声,在下是江遥,前来拜访节度使大人。”
守卫的士兵眼皮朝天看,面前之人尽管丰神俊朗,衣品不凡,不过自报家门的时候没有品阶称谓。
若是随便来个人都要面见我们节度使大人,我们大人也不用忙公务了,整天会见客人就是。
“不在。大人不在府衙。”眼皮朝天的士兵还好,惜字如金地吐出几个字,眼皮一直没往下移。
江遥这个郁闷,千里迢迢地来看自家媳妇,还带着岳父一份嘱托,到了媳妇家大门口,却被拒之门外,这什么事呀。
江遥不得不再次客气地问:“大人什么时候回来?去了哪里?”
士兵:“不知道。”语气明显变得冷了。
大官好见看门地难缠。江遥压住怒气,他是来见自家媳妇,却被人家甩冷脸。
江遥从袖筒里摸出一两银子,还得贿赂媳妇的手下看门人。“兄台,拿去打酒喝。”
江遥飞快地将银子塞到士兵手里,士兵摸摸手里的银子,真金白银,他眼皮下移。
“大人一早和裴将军出去。这两日大人和裴大人都是早出晚归。去哪里不知道。”
一两银子换来没有多少实用价值的信息。“兄台,府衙谁在当值,让在下进去,在下找节度使大人有要事相商。”
看在一两银子的份上,跑一趟替他通传一声。士兵进去,何进当值。
“大人,外面有一位叫江遥的公子,要求见节度使大人,说是和节度使大人有要事相商。”
何进挺好说话地,“让他进来。”
前两天刚走了一个石雄,如今这位又是谁呢?江遥谢过士兵,大步进来。
何进看到一位宽袍广袖,谪仙一般的人物翩然进来。腰悬紫玉笛子,紫玉葫芦。
他不禁从座位上起身,大堂还有其他僚属,皆是对江遥行注目礼。这位公子真乃神仙一般人物。
“在下江遥,拜见诸位大人。在下从长安前来,拜访节度使大人。”
何进略带歉意说:“节度使大人不在府衙,他出去办事。”何进心道,他来拜访柳叶,柳叶不在,他的行踪不方便透露给外人。
毕竟现在柳叶身份在那里,此人他们不知道底细。何进:“公子若是不着急,可以在客栈住下等待大人回来。”
座椅上的这位,自然知道柳叶去向,只是他不愿意告诉自己而已。自己的身份他们不了解,自然不便直言相告。自己即便说是柳叶的兄长,口说无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