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惜眼睫毛上挂着泪珠,怔怔地看着柳叶,自己作践自己,糟蹋自己身子,是呢,男人不会怜惜你,他只会鄙视这样的你,憎恶这样的你,死不足惜吗?
“为了不值得的人去死,死不足惜。我想她才是冷心冷情之人,她死了一了百了,高堂失去爱女,情何以堪?她可想过,相依为命的母亲她可顾及?”
柳叶起身径直踱步到惜惜床前,俯身凝视她的眼睛。
“这样可恨之人,死一百次都不足惜。惜惜姑娘,这样的人想要挽回负心人的心意,是不是很可笑。一个不能自尊自爱的人,凭什么挽回负心人的心?凭借你的软弱,泪水,自轻自贱吗?”
“说着别人的故事,那只是故事而已,当事人的感受你又怎知?你又有什么权利对她横加指责?”惜惜美丽眸子喷出火来。
“我没有权利吗?”柳叶冷笑,“你又何以见得我不明白当事人的感受?”
江遥已经听得痴了,柳叶这是赤裸裸揭开自己的伤疤给别人看。
这层还没愈合的伤疤,被薛尚在心口上捅了一刀的伤疤,她再一次清晰地直面它。他头一次深刻地体会柳叶心中的隐痛。
他一脸痛惜地看向柳叶,惜惜看着江遥的神色,她恍然大悟,“公子,你、你…”
她这才明白,眼前的他是故事的主人公。
柳叶冷笑,“你死了,李宽也许会掉两滴廉价的泪水,真正受伤的人是你的母亲。把你直面死亡的勇气,拿来直面生活吧。你活着,活得让李宽有一天后悔说,抛弃你是他今生最大的遗憾,这才是你的复仇之路。”
惜惜听了柳叶的话,精神为之一振,随即眼神暗淡下来,“公子所言极是。但小女拖着这副破败的身体,养活我们母女都快成了问题。公子所设想的样子,小女又如何能够实现?痴人说梦而已。”
江遥站起身走过来,把手搭在她脉搏上:“姑娘若是信得过江某,江某愿助姑娘一臂之力。”
“鞍前马后惜惜愿意追随两位公子。”惜惜泣泪道。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柳叶一语惊醒梦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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