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田县,西邻长安,是伏羲和女娲的母亲,炎帝和黄帝的直系远祖华胥的故里,。
位于秦岭北麓,关中平原东南部,东南以秦岭为界,洛南县柞水县相接;西以库峪河为界,与长安、灞桥毗邻;北以骊山为界,与渭南接壤。
气候温和,土地肥沃,乃是朝廷规划的,粟米种植区域,粟米成熟,农田到处一片金光,八九月交接之时,正是收割的季节,田间地头到处都是百姓,忙碌的热火朝天,
唯独一个中年壮汉,却十分空闲,带着十几个护卫四处巡视,看样子和田地里的农人几乎都认识。
正在收割的百姓,只要看到这壮汉都弯腰行礼,有称呼柳叔的,有称呼都尉的,
尽管此人脸上的刀疤让人恐惧,一众庄户却并不害怕,相反还表现出亲热的劲头,
此人便是蓝田开国县男府里的护卫统领,柳万泉了。
负责对外的一切事务,和几个庄子之间的农耕税收。
大唐乃是农耕社会,自然以耕为主,如今大唐的头等大事,就是收割,收割前还要要祭拜天地,感谢神灵庇佑。
往年的祭祀,皆有老爵爷主持,今年老爵爷故去,自然该有郎君出面,可那小郎君,自秦岭摔伤后,一直在府里静养,是以便由柳万泉暂时主持一切事务,
一大清早,柳万泉便带领众人祭祀完毕,所有庄户的农人,便发了疯一样,冲进田间地头,
经过大业末年的混,乱,太上皇李渊顺应天意,统一战乱,成就了这李唐江山,不过却是满目疮痍,流民遍地,
随着窦建德部被灭,终于天下安定,李世民于武德九年秋,以监国太子的身份,颁布诏令,令各处难民,流民,回归本土,发放田地,授以种粮,修养民息,鼓励农桑,一时间天下皆安,
百姓重新拥有土地,自然是对当今陛下,感恩戴德,可这里的人对皇帝却没什么概念,反而对开国县男李平,却视若神明,
虽然老爵爷只封了一个开国县男的爵位,但众人都固执的认为老侯爵的功劳,起码值一个开国县候,至于侯爷这个级别到底是多大的官职,这些百姓哪里知晓。
所以几个庄子的庄户,都不说县男,而是直接称为爵爷。
几乎家家都供的有牌位,天天烧香,日日磕头,无他,因为没有这县男李平,就没有这些村庄的安宁祥和。
“都尉:”
农田里一个坡脚的男子,看到柳万泉走近,赶紧正身,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没错一看就知道这是战场上活下来的老兵,
看到昔日里的上司,当然格外敬重,如今大唐初定,各地府兵也是解甲归田,回归本质,种地自然是头等大事。
上前拍了拍府兵的肩膀,柳万泉不禁感慨万千:“大牛,听说你婆娘昨日又生了个大胖小子,这顿酒汝可是跑不掉的,某家明日便要去看望那刚出世的侄子。”
柳万泉不善言辞,能说出这样的话,已经是最情深的表达方式了。
田里的汉子顿时站的更直了,一脸喜色道:“都尉到访,定是要好生款待的。
只可惜老爵爷看不到某的儿子。唉!…某的婆娘,还是老爵爷救活的流民,指配与小人,连婚嫁用度,都是老爵爷所出,
小人与婆娘日日盼望着,老爵爷长命百岁,却不曾想,上个月旧伤迸发,就这样去了。”
说完那地里的汉子,又不停的叹气摇头。
听昔日的手下,又提起了过世的爵爷,柳万泉仿佛又回到了狼烟四起的岁月,到处人头乱飞,残肢断臂,人仰马翻…
忍不住感叹起来:“大牛,当年若不是老爵爷,我等恐怕…早就去了黄泉路上了。”
“是啊,当年小人正和贼兵厮杀,眼看着旁边,砍过来的长刀,却无可奈何,
自以为必死无疑,却不想老爵爷将我撞到了一边,结果那一刀只砍伤了小人的脚踝,等我爬起来之时,老爵爷已经斩杀了那两个贼子。
若没老爵爷,恐怕当场就要身首异处。
小人父母早亡,又无家可归,老爵爷便将我带来蓝田落户,分了田地,又将婆娘指配与我,如此大恩,不知如何才能报之。”
“是啊,若没有老爵爷用战功,替我顶下违抗军令的大罪,某家也早就被斩杀祭旗了。”
“都尉当年心急我们一队人马被困,这才率兵相救,违抗了撤退的军令,如此重情重义,谁人不知?如今已时过境迁,都尉再也休提那恼人的事情。”
“是啊,都是过去了,如今我等还能相聚在一起,确实不容易,多亏老爵爷将咱们收拢在这里,又置办下这几个庄子,才能安居乐业。
对了,回头你通知你们庄里的所有人,给府里纳的粮,可不准拿陈年的来,谁要是拿陈年老粮,来糊弄,某家决不轻饶!其他的庄子,某自会使他人说之。”
“都尉放心,小人一定说与他们知晓,谁敢如此,小人先砍了他再说,
咱们这些庄子,自然不会有人生出龌龊的心思,只是老爵爷那三百户食邑的租子,若以次充好,用那陈年老粮,或是不足尺的升斗…确是令人不防,此处,都尉不可不查。”
正要转身离去的柳万泉,听完一怔:“大牛你说的没错,不可不防。
往年收租纳粮,有爵爷坐镇,自然相安无事,如今老爵爷故去,就怕那些个,怀着鬼胎的,欺负郎君年幼,故弄玄虚。
通传下去,几个庄子里的府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