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邹娘子被丫鬟传唤,说郎君叫他去后院说话,就跟着丫鬟,穿过二道门,来到李钰屋里。
“奴家见过郎君。郎君安好。”
“好好,一切安好,多谢娘子挂念,且坐。”
“多谢郎君,奴家站着就好。”
容娘今夜不当值,已经留在家里了,李钰对着几个当值的丫鬟说到;
“你们退下,我与邹家娘子商议一些要事。”
“诺”
邹娘子进来后院的路上,就有些脸面发热,这会刚进来,郎君就叫众人出去,只留她一个人,更是七上八下。
顿时想起姐妹们的话来
“郎君叫你晚上过去,你可别太用力了,毕竟郎君还小……”
虽然自己是过来人,三十就要出头了,也没啥害羞的,可如此大大方方就来了后院,也太难为情了些。
改日这些侍女,要是传了出去,多不好看。
唐朝风气十分开放,这邹家娘子到也能接受这事儿,只是觉得不该如此公开才是。
背地里找个侍女来,通传一声就行,这郎君真不该在白日里就提起,到底还是年轻呀,弄得许多人都知晓了。
转而又想:这郎君还是孩童,怎么就如此惦记那事儿,自己一会该如何做才好,这真是左右都不太合适……
“娘子?嗨!邹家娘子?”
“嗯?哦,奴家在呢,这就宽衣,郎君不必太过着急,奴家又不会跑了去。”
邹娘子以为李钰让他赶紧伺候,也有点不好意思起来,自己又没跑,猴急什么,说到最后声音也小的像苍蝇一般。
李钰也没听清她嘀咕的什么,只将两只洗好的脚,抬了起来。
邹家的娘子倒也伶俐,顺手拿起丫鬟们准备好的布巾,就来给李钰擦脚。
李钰也是习惯被人伺候了,抬起脚配合的很是到位。
伺候了李钰坐道床榻上,邹娘子将木盆端过一边,过来就开始宽衣解带,
她也想好了,既然来都来了,自己也是妇人了,又不是小女儿家,何必扭扭捏捏,还不如大大方方呢。
李钰抬头,正要开始说些安排她做事的话来,却看见这邹家娘子已经在宽衣解带。
不禁目瞪口呆,她又不是自己的几个侍女,自然不用给自己暖被窝的,怎么就脱上了。
正要开口询问,那邹家的娘子已经脱了外衣,这大冬天的,李钰顺口就来了一句;“赶紧来榻上,别着凉了!”
这是他对容娘那两个暖被窝的侍女常说的话,一时间条件反射就脱口而出。
“多谢郎君眷顾!”
邹娘子心里也有些感激,听说大户家的郎君,都十分无情,只拿人发泄,用了就扔,没想到这郎君还挺仁义。
看着这娘子钻进踏上的被窝,李钰欲哭无泪,想给自己狠狠地抽上两嘴巴。
“额,邹家的娘子,某叫你来是有大事要说可不是……”
“奴家知晓,郎君放心便是,奴家明日不会出去乱说的,郎君赶紧进来吧,这天寒地冻别着凉了。”
“不是,本郎君是说,叫你去将庄子里的健妇,组织起来,明日同去河道上的事儿……”
“郎君安心,今日我家搬家的时候,奴家就没有参与,一直在庄子里跑腿,找些交厚的姐妹,叫他们一家一家去说了,明日修筑河道,肯定能去很多姐妹。”
“哦!那就好,对了,本郎君与你说些别的事情,”
“恩,郎君请吩咐,这榻上还有些凉,郎君在等会,先说事也好!”
李钰无语了,这特么叫什么事啊。
“我欲将河道两岸的土地,都弄过来,咱们庄子里的农户一块耕种,今晚已经与林五商议过的,
明日就由他一家一家去说,只要是河道两岸的土地,是咱们几个庄子的,就都拿出来,某家有秘法可使亩产,达到四石,
届时统一耕种,谁家提供一亩,就收割的时候拿走两石,娘子你觉得,这般分配可行得通?庄户们是否会同意?”
邹娘想了想,才说道;
“先不说别的,但只要府里拿一个章程,庄户们哪有什么同意不同意的。
当初这些庄户,哪一家不是将死之时,又或者走投无路,被老爵爷救来的?
如今都吃饱了肚子,人心都是肉长得,能不感激老爵爷的恩情?
如果加上郎君所说,每亩被占用的还给两石,庄户们怕不是要抢着来!
让他们自己耕种,能一亩年年出两石?
只是大多数农户,河道两岸上的土地很少,郎君这放出风去,大家可不要着急坏了。
那些两岸有田地的,自然是笑不拢嘴,河道两边土地田产少的人家,可就要揪心了许多!
毕竟一亩地有府里补贴两石,这好事百年不遇,也从未听说过。还不闹得翻天地覆?
那河道两岸地少的人家,肯定要想办法去找外庄的置换,总不能能眼看着别人家,年年一亩地两石无动于衷?
郎君这每亩两石,可要惆怅很多人家的,不过还好,奴家却有三十多亩薄田,就在河道的东边,倒是能跟着占个便宜,
若是按郎君所说,以后再也不愁粮食了。这可要多谢郎君的法子!”
李钰听到这邹娘子说,庄户们要去找外头人换地,立马精神一阵。计上心头!
“倘若是两岸没地,或者地少的人家,本郎君做主,就一亩地在补偿一些银钱,就以每亩两百钱你看如何?”
“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