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愣着干啥,还不过来帮忙,这是家主新交厚的兄长。
可是在长安城里当县尊的,比咱们蓝田这个,那可是高出了许多……”
大牛,曾贵的女人,已经和萧统的两个妻妾说起了悄悄话,几个邻居听说是府里郎君的朋友,立马也开始热情了起来。
都上来开始抬箱子,拿被褥。
场面顷刻间,就变得热闹了许多,一群孩子,跑来跑去的疯耍着。
“多谢诸位。”
萧统赶紧整理了衣衫,左手在外,右手在里,两手平伸,给前来帮忙的邻居们做礼。
乡下庄户,哪经过这等庄重,严肃的礼节。
大管事李忠,回起礼来,那是一丝不苟,规规矩矩,口中连称“不敢当”。
大牛,阿贵经过两个月的熏陶,回礼的模样,倒也像是那回事。
其余的几个男女邻居,有紧张的,抓住自己的衣角揉搓,
有连忙躲避一旁的,也不好生受,一时间慌乱的不行。
大牛,阿贵两家的女人,帮着萧统的妻妾,先铺好了萧家老太太的床榻,这才将老太太先安置好。
四个女的又开始打扰庭院,打水烧火,用热水,擦拭屋里屋外。
几个邻居,都在帮忙,没有一个闲着的。
整个院子里都是人影晃动。
萧统叫了大牛阿贵到一边,小声询问;
“你两家都是这般大的宅子?”
“回县尊,我和大牛住你东边,当然没有县尊这套房屋大了,不过确实足够用,住人的房间,都有五六个呢。”
旁边大牛也不停的点头。
“这某家的宅子,怎么如此多的房屋,这也太过分些了吧,这叫百姓们背后如何议论?”
“县尊何必如此,如今这里可不是长安城了,俺们这些人可不去计较那些,郎君说分给谁,就分给谁,没人多说话的。”
“正是如此,大牛说的对,县尊只管住就是,若是不够用,再叫郎君给您换个大点的,
县尊有所不知,那种叫别墅,一套宅子,就占地好几亩呢。
我家郎君又不小家子气,县尊要是开口一定会给的。”
萧统赶紧摆手摇头起来;
“不,不,不,可不能再去麻烦贤弟了,就是这套宅子,某家都有些心里下不去。
我这什么都没干呢,先就分了这几十间房屋,哪能再开口,不可,万万不可。”
“哦,那县尊若是没事,小人还要搬东西呢。”
“阿贵兄弟,稍等片刻,咱们这庄子里,可有卖些菜或是肉的地方?
若是有,劳烦指点出来,某家也好去买上一些回来,今夜就在这里吃了,诸位都忙活半天了,在下可要好生款待一番。”
“县尊,咱们这虽然还说是庄子,其实早就不是了。
这后头几排房子过去,紧挨着就是蓝田新县城。
做小买卖的,以前还少,如今几十家铺子呢。
您就从那,那,往北就是了,不用问路,一直走就看见县城了。和咱们庄子连着的。”
“如此多谢大牛兄弟了,某家去称上十斤肉,
如今你们两位嫂嫂,在县衙里厨房,都学会了铁锅炒菜,
今晚咱们几个兄弟,吃上几杯,我顺便也去打些酒回来。”
阿贵一把拉住萧统;
“县尊不用买酒,那些水酒,我等也吃不习惯,
只管买些肉和菜,回来就是好,一会叫大牛去和郎君禀报一声,
去酿酒的院子里,拿一坛过来就是,剩下的也好留下,县尊平日里自斟自饮。”
“这不太方便吧……”
大牛憨厚的说道,;
“没事的县尊,俺们俩要吃的时候,就是这样,和郎君禀报一声就成,若是郎君不在府里,一时找不见,林管事同意也可。”
“就是那个叫容娘的小娘子?”
“正是,县尊可不要小瞧了林管事,当家着里。”
看着阿贵说的非常认真的样子,萧统有些想笑,努力忍住了。
“县尊放心,一会我去抱来一坛,至少也够县尊吃上一个月了。”
大牛把胸脯子拍的直响,似乎去抱一坛出来,对他来说就是个很简单的事情,抬头挺胸一副非常厉害的样子。
“一个月,那一坛子不是咱们吃过的那种一斤两斤的?”
“那是拿出去换银钱的,咱们自己吃,没有那种,都是三十斤一坛子。不说了县尊,干活呢,大牛快点的。”
萧统擦了擦,额头的少于汗珠,心里纳闷;这贤弟的家业真是巨大,
一坛子五粮液三十贯,就这样糟蹋了,真真是不敢想,不敢想啊。
手里拎着一串银钱,萧统按着大牛指点的路,去往蓝田新县。
一路上,萧统看着成排成行的红砖大瓦房,越来越震惊的不行。
本想着这种房屋,能有几十座院落,就算李家郎君本事不小了,
不曾想,一排接着一排,一行接着一行,被四通八达的井字形道路,切成许多个四四方方的区域。
经过的路面,和长安街不相上下,且干干净净,还时不时的有岁数大的庄户,在来回洒扫。
若不是亲眼所见,他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除了长安城,竟然还有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