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嘛夫君,他亲兄弟,亲侄子都杀了,连一岁的孩子都不放过,还说咱们这些外人。
夫君说的果然有道理,看来咱们是不能和人家对着干的。”
卢继善看正妻终于明白了道理,忍不住长出了一口浊气;
“大善,夫人总算是明白了。”
卢继善今天,能把这个不透气的闷葫芦给开了窍,心里比吃了五粮液还舒坦。
若是不把这个妇人说服了,指不定什么时候惹出什么乱子。
别说今日和她说了半天,就说上一夜,只要能说通,让她以后安守本分,别去惹祸,都是值得。
“夫人可知,为何他们要激怒尉迟老匹夫?”
“奴家哪里能知道这许多,夫君直接说来就是。”
卢继善洋洋得意的笑道;
“无非就是想让尉迟恭,在盛怒之下,做出一些过分的事,
然后好有理由,将陛下的铁杆重臣收拾了,来欺老夫不懂吗?”
“可是夫君,当今陛下,岂能看着别人砍掉他的左右臂膀?”
“这怎么可能!
尉迟恭乃是陛下的心腹大将,整日含在嘴里,都怕化了,岂能舍得?
夫人等着看吧,即便尉迟恭今夜,去杀人放火,
陛下照样会将他保护的妥妥帖帖,那一卫的大将军职务,
哼哼,
那群老家伙想拿到手里,简直是痴人说梦,
陛下永远不会将十六卫的军权,交在任何世家的手里。”
这话连卢氏一个妇人都看的明白,不住的点头表示同意。
卢继善冷笑两声,这才继续解释;
你那个同族的侄儿,还有那王家的小子,心里想的什么,老夫看的通透,
上蹿下跳的搞串联,想拿咱们这几十家当做垫脚石,还不是想弄些事,回去争夺族长的继承权?”
说道娘家,卢崔氏这会又能了起来;
“夫君当真厉害,这都能看出来,
实不相瞒,我娘家的族长大兄,如今年迈,体弱不堪,
估摸着,也就是这两三年的事儿了。
族长大兄的三个嫡亲儿子,早就是势成水火,
都恨不得将自己亲兄弟,碎尸万段,这些也不是新鲜事了。
哪家的权利更替,不都是这样,比争夺皇位也差不了多少,
就是死上十个八个族人,再也正常不过。”
“所以,老夫才不叫你们牵扯进去,如今他崔旺有求于人,必定低三下四。
等他坐了族长的位置,还能不能兑现诺言,去帮你两个亲弟弟夺回二门的大权?”
卢氏惊讶的张着嘴;
“夫君连这些都知道了?”
“哼,就他们那些心思,老夫用脚指头都能猜透,我告诉你啊,老夫已经是卢氏二门的唯一继承人了,只要安安生生的,阿耶自然会顺利交给我大权,何必蹚浑水?
再说了,大门的族长大兄,又与我交厚数十年。
我兄弟二人,同心协力,想要什么,老夫可直接接去找大兄商量就是,又不用拐弯抹角,阴沟里弄勾当,多好。
咱们卢氏三门,无人惦记,挣抢族长的位置,铁板一块。
站在一边,看他们和陛下斗法就好,不论谁赢谁输,咱们都不损失一分一毫,如此岂不是美哉?”
“夫君真是英明,夫君放心,奴家以后少见两个弟弟就是,绝不会给咱们卢家惹祸的。”
卢继善很满意正妻的作为;
“那些五姓七望的长辈们,又是什么目的,你夫君也是清清楚楚,
没一个是好相与的,我只管躺着装病,你把大门一关,他们想怎么折腾,随他们去就好了。
非但咱们二门不能牵扯,我已经写了书信,
差人带回范阳,交给阿耶了,托阿耶交代族长大兄,所有卢氏后人,都不能牵扯进去。”
“夫君真是厉害,奴家什么都不知道呢,夫君就已经想好了后路。”
“老夫早晚都要继承这卢氏二门掌权人的,
若是稀里糊涂被人拿去当了枪使,与这掌门族老位置失之交臂,岂不是要亏死我了?”
“那是,那是,还好夫君聪慧过人,看的清清楚楚,又不和他们同流合污。
这二门掌权人的事儿,那是铁定跑不了的,咱们夫妻就等着享福就是。”
对于自己的切身利益,卢崔氏还是一点都不敢含糊的。
什么娘家的弟弟,都靠边站去,自己要是过得不好,指不定他们会是什么嘴脸呢?
卢继善看着正妻大开窍门,老怀大慰;
“夫人这次能明白至此,总算不枉我教导二十年之功也,
今日老夫也给你个底子,灌儿被那李县子打成了废人,你也不要记恨。
这畜生都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你我心里比谁都明白,
也是他咎由自取,你只养好你另一个儿子就是。
只要你安安生生的养好唤儿,他日,我继承了二门家主的位置,
你这家主夫人,想跑都不跑不掉,比你想些没用的,要强上万倍,怎么做,你自己也衡量衡量。”
卢崔氏今天,当真喜从天降,这说说话,还能说出个族长夫人的位置,真叫人心花怒放。
今日有了夫君这响当当的承诺,再也不担心,那两个平妻妾室篡位夺权了。
殷勤的给卢继善倒一满杯,卢氏笑的一脸的花花;
“来来来,趁着兴头上,夫君再吃一杯,奴家以后,定当唯夫君马首是瞻,再不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