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的邓坤紧打着马,右手抽空摘下弓箭,身边两个兄弟,也都是同样的动作。
只是三人接连射了几箭,也只有一根翎羽,射在了最后面的那贼子的后背。
那贼人早就是吓破了胆子,听见身后不停响起的射箭声,回头一拼的勇气都没有。
他只想快点跑到秦岭山脚下,赶紧摆脱这几个追魂的。
几个人追逐了一里多地,这才又中了前头贼人两箭,
看着那贼人,已经不像开始那般快速,知道三箭已经起了效果,邓坤三人更是追的勇猛,一口气也不敢放松。
果然,跑着跑着,前头的贼人自己就跌落下马,一只脚还穿在马镫里,被奔跑的马儿带着,顺地拖行。
没人控制的马匹,慢慢落下了脚步,邓坤,上前之后看都不看,刷刷的朝地上的贼人一连三箭。
邓坤三人的马都是上等的战马,又都是配合熟了的,射杀了后边的贼人,就没停留一下,没一会的功夫,就追近了那领头的一些距离。
三人大喊大叫,拉了几次弓弦,未种一箭,着急的不行。
那领头的黑衣人,听着周围越来大的动静,心里清楚,这李家几个庄子,怕是都活动起来了。
他知道再不加快速度,一旦被围住,明年的今天,就是他的祭奠之日,于是拼命的抽打着马匹……
向穗今天很是着急,自从前几个月,他驻守的大王庄,半夜里被贼人绑走了两个烧砖的老头。
柳万泉怪他没有做好巡查庄子的差事儿,当着他们九个队正小头领的面,把他骂的那是狗血淋头。
弄的他十分难堪,自己也觉得真真是窝囊的不行,还被柳大统领拍板决定,罚了半年的月例,如今他已经四个月都没进过一个大钱了。
横竖也就是一贯六,自己没做好差事,又倒霉透顶,向穗也不埋怨谁,更没放在心上。
奈何家里的婆娘,却为这六个月的月例,一千多钱的事儿,天天都没给过一个好脸色,整天他娘的拉着个驴脸,
动不动就是,这一家人没了进项,可怎么活呀,一个不顺心就给你嚎两嗓子,说是日子没法过了,一堆一堆的,瞅着,听着,都他娘的极不舒服。
今夜听到鼓声,知道来了贼人,向穗十分激动,他要洗刷上次的污点,亲手抓一个,或者杀一个,怎么着都行,至少五个庄子的人都看看,他向穗可不是个软蛋。
奈何他已经把大王庄的乡亲们,和几十个手下,铺开了包围圈向府里推进,空框的田野里,连个贼毛都没看见一根。
十分沮丧的向穗,押在向前合围的队伍后头,骑着马,东边跑西边,一会又西边跑东边,着急的四处乱窜。
还别说,这四处乱窜,没有白费功夫,听到东边有喊叫声,向穗立马收拾心情,不声不响的往那边靠近。
凌晨十分,虽然还是很黑,可已经稍微能看到一些模糊的影子了,一边快马从田垄北头绕过去,一边用尽吃奶的力气,去听去看。
总算发现了贼人一个,正在往东北方向快速的移动。
后边不远还跟着三匹马,向穗不用猜,就知道,东边杀过来的,除了邓坤那不要脸的再没有别人。
自始至终,向穗都一句话不说,闷着头,往西北方向斜着冲了过去,庄子附近的路,他熟的不能再熟,不用往地下看,就知道哪里是沟,哪里是土坡。
向穗直接将马走了直线,在地里斜插过去,如果他计算的不错,出了前头那个大土坡,
应该就能和那贼人相遇,正好那大土坡能挡住他的一切,给贼人来个措手不及。
不论是追是逃,还是半路劫道的,几个人都是疯狂的打马。
邓坤三人,看看再有两里地差不多,就能凭借地理熟悉的优势,将贼人拿下,再建新功。
就看见一个无头的黑衣人,骑马狂奔,前方大土坡后头,斜里杀出来一骑,飞奔下马,将地上滚落的人头,快速的挂在自己腰上,动作熟练的不行,至少这种事情是干过几次的。
邓坤直气的哇哇大叫,这个方向冒出来的,除了大王庄的那个倒霉货还能有谁。
大家都是行队伍里下来的,邓坤清楚,人头挂上了腰,军功就归人家了。
无奈归无奈,还是吩咐两个手下,快点将那没人的马匹控制住。
两人碰头相会,从新上马的向穗,那叫一个神清气爽,朗声一笑,把手里的吃饭家伙,插进了刀鞘。
在马上就着姿势拱手;
“哎呀,这不是田家村的邓兄,怎地追人,都追到我大王庄的地盘上了……”
邓坤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瞅你那德性,这下美了吧,快点去看着你那些手下吧,我也打马回去,府里的事是大事儿,鼓声如此着急,咱们也别耽误功夫了。”
两个人再不啰嗦,互相又报了拳头,各自打马离开。
向穗心满意足的回到大王庄出来的搜捕队伍里,扯着嗓子叫喊;
“都把手里的家伙拿稳喽,今夜可是有真的贼人来犯,倘若砍杀一个,就是大功,看见没,看见没?
嗨,嗨,说你们呢,来人,给我一支火把,都快点的,扭过来看看这是啥东西……”
接过手下兄弟的火把,向穗一手高高举起人头,笑的像是捡到一个大元宝似的。
递过去火把的周青,看见自家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