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三下五去二,两位大神就开始一堂和气,谈笑风生,这些人已经见识过自家郎君的手段了。
新官上任三把火,烧了两把,第一把火直接修改了仓部司的老规矩,实行分任制,谁负责的手下出了事,谁就出来顶缸认罪,
自己几个重要的兄弟,都被划分了不同的库房,分别掌管,卢郎中居中坐镇,天天带着自己这些官员,不厌其烦的,一丝不苟的,每日三遍,仔细过数。
核对所有库房的白酒数目,其中有四五个懒惰惯了的家伙,忍不住牢骚了几句,不干了,请了一天休沐,结果立马就变了天。
第二把火紧跟着烧了起来,这新来的郎中,当真是干脆利索,上午不见那几个告假休沐的,直接就去拜见了户部的右侍郎。
右侍郎那是更加利索,一句话不说就只传了一句话出来,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不能心慈手软,还叫卢郎中放心处理,得,这下好了,告假一天的那五个,直接就成了布衣平民。
这第二把火刚烧上来,还没有熄灭,方才又要通知北衙禁军的校尉,以后所有进出库房,都得有三个禁军在场。
看来这卢郎中当年在天策府里,号称是第十九学士,也不是胡乱邹出来的,反手正手,一个一个的手段层出不穷,办事谨慎仔细,是个有能耐的。
不过这样也好,有这种领头羊带队,永远不怕祸事到来,只要齐心协力,功劳早晚都能记载到吏部考功司那里。
升几级不好说,但是搞个年,升上一级想来是没有问题的,这些人不出意外的话,这辈子基本算是交代在目前的品级上了。
要是能再进步一级,那可是天大的喜事儿了,将来的墓志铭上,子孙后代也能写的漂漂亮亮,各人家族的族谱里,又能重重的多写几句了,光宗耀祖的事,谁会拒绝?
卢继善几个重要的手下各自在心里念叨着,忽然听到李钰说道了正题上,众人赶紧收回心神,仔细聆听,生怕错过什么。
李钰经过一番客套之后收起了笑容,切入正题;
“兄长最近来户部登记造册的,想要日后售卖烈酒的大户能有多少了,小弟想看看到了何等地步?”
李钰的话刚一出口,卢继善下手坐着的一个官员,立马出声;
“郎中,下官这就去拿本册。”
卢继善轻轻一挥手;
“不必了,那些数目,我天天看,都记在心里了,拿不拿本册都一样,不会多一家的。”
卢继善制止了手下之后扭头看着李钰仔细道来;
“这就说与贤弟知晓,来登记的已经有五百三十一户了,就是不知贤弟想要的具体数目是多少,是以我也不敢确定最后结束的日子,今日正好贤弟前来,咱们也通个有无,愚兄也好心里有个数。”
李钰一听竟然五百多户了,很是吃惊,他一直以为这唐朝的经济很不活跃,有钱人估摸着也就限于这些世家门阀,和朝廷的官员贵族,在加上前朝的一些豪门大户。
自己之前就笼络了几十家天策府出身的文武官员,剩下的估计也不多了,心里想的能有个两大百户参与进来,就是大大的喜事,倒是没有想到来了五百多户,这个结果也太叫他以外了些。
“兄长可记的准确了,若是真有这等数目,小弟就要调整布局了……”
李钰还没有说完,卢继善就打断了李钰的话,还递过去一个眼色;
“贤弟且慢。”
李钰点点头不再说话,卢继善扭头看着厅堂里的人群,各色人等都有,不动声色的开口吩咐;
“除了各个库房的主事官员,和几个员外,其他人都退下吧,厅堂门口五十步内不得有人。”
“是,郎中。”
“遵命。”
卢继善一声令下,仓部司的正堂里,只留下卢继善和六个重要的手下,李钰看着不相干的人都出去了,这才重新开口;
“不知这几百户里头,三六九等各色门户都有哪些,还请兄长告知详细,小弟也好安排下一步行动。”
卢继善见问,也不废话直接张口就来,对于登记入册的各色人等如数家珍;
“好叫贤弟知晓,前来登记入册想要参与进来的那些大户,五姓七望里的世家门户,来的差不多有半数之多。
清河崔氏的五房正宗,本来只来了两房,不过崔氏大房的三族老秘密来见我,替他们大房正宗登记入案。
说是他们大族长一脉私下里安排的族老们,正在组织人马,往来长安城奔来参与烈酒售卖一事。
还特地说明了,长安城里除了三族老,和随后大族长派遣来的人马,其他崔氏大房里,任何族人都不能代表崔氏大房出声。
这般光景,恐怕他们崔氏内部也是龙争虎斗在紧要关头,如今看来已经分成了数派,互有长短。”
李钰不以为意的说道;
“小弟也听人提起过,说是那老族长,归西就在今年明年,嫡亲子里的老大,老二已经开始水火不容了,只顾争权夺势,目前盯着白酒的事儿上分成了好几个派系。
没想到他们崔氏大族长一脉,竟然还能认准形势,前来参与烈酒的买卖,看来崔氏大房正统,也不全是饭桶之辈。”
卢继善也是点头同意李钰的说辞;
“贤弟有所不知,我范阳卢氏一向与清河崔氏十几代交好,我家阿耶,更是和崔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