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钰说着话就抬起来双臂,拱了拱手,卢继善一把抓住李钰的手臂,长叹了一口气;
“贤弟想的什么心思,愚兄再笨也知道是为了我卢氏好,怎能怪罪贤弟,也罢,既然说到这上头了,愚兄也不怕家丑外扬。
事情是这样的,三房的老族长,就剩下最后一口气吊着,恐怕就是这上下两月的事儿了。
若是叔父他老人家康健,自然会和大房二房的族长同进同退,奈何如今已经人事不省,三房的事情,都有叔父的嫡亲大子出头,代理局面。
我那族弟生性谨慎过头,做事犹豫不决,守成有余,进取不足,不过愚兄也知道,他没有别的心思,无非就是没弄过白酒的买卖,不知深浅如何,
又是鼠目寸光之辈,生怕葬送了三房的家业,得不到利头,因此主张守住祖宗家业,便是功劳……”
李钰听得明白了,原来是个胆小怕事的,只能赚不能陪,不牢稳的事情害怕参与进去,亏了本钱。
“原来如此,小弟唐突了,人各有志也不能强求,只要兄长家族里,大房二房受益便行了。
至于三房不来参与的事儿,就听天由命吧,只是小弟话多,又嘴痒了,兄长可要将您家的族兄弟看顾好了,
不参与进来,绝对没人强求,可是要是鬼迷了心窍,和户部对着去干,那可就是天大的麻烦了,和朝廷对着干早晚要惹出祸事的,此处兄长不可不查呀。”
李钰这话说的堂堂正正,别说在坐的官员,连李钰身边的贴身侍女迎香都在心里赞同。
六个官员不约而同的,顺着李钰的话接了几句;
“县伯所言甚是。”
“正是如此,县伯说的一点不假,不参与没有错处,可是万万不能和陛下对着干的。”
“正是,正是,我也正要说这些话呢,胳膊哪能拧过大腿去……”
卢继善的心腹,抬头看着自己的顶头上司,语重深长的劝解;
“郎中,李县伯句句都是正大光明,无有歹毒之意,说的话更是合情合理,还请郎君您多加留意。
您那族兄弟可得看好了,否则惹出祸事来,同是范阳卢氏正宗,怕是要牵扯太多呀!”
卢继善狠狠地点点头;
“不错,你说的很对,贤弟所言更是教人往高处走的道理,我当谨记在心。”
看着众人点头,卢继善还有些不太放心,又生怕李钰误会了太多,赶紧有接了自己的话说下去;
“贤弟放心,那三房的族弟,虽说蠢笨了一些,不过却不至于做出和朝廷作对的事来,他那鸡屎般的胆子,下辈子也不敢的。
唯独就怕有小人去蛊惑于他,我家阿耶和我卢氏大族长也担心这一点的,昨夜两位族长还在商讨此事,我卢氏本来就不如其他那些世家门阀枝繁叶茂,可经受不起乱来的打击。
贤弟放心,今夜我回去之后,立刻禀报两位族长,要快刀斩乱麻,他三房若是不陪着来参与户部的买卖,愚兄就向两位族长建议,大开祠堂,把他三房开革出去,做个分支,看他还能有多厉害?”
李钰轻轻点了点头笑着说道;
“兄长这主意不错,那三房肯定不想被收回许多家业,必会乖乖的跟着贵族的两位族长而行,到时候不出两三年,就能看到利头,届时三房一定会感激不尽的。
哦对了,咱们只顾诉说兄弟之情了,兄,那其他的世家都来了多少,早点办完了差事,也好回去用昼食不是。”
说了紧张的话,李钰也学着李世民那样,说些无关痛痒的出来,轻松一下气氛,看着尊贵的县伯惦记着昼食,大家当然知道这是刻意而为,就都陪着笑,放缓的姿态。
卢继善也俯下身子过来凑趣;
“贤弟还惦记什么昼食,今日来了我这里可是由不得你了,方才来之前,愚兄得到你来的消息,第一时间叫人去了万合楼,定一个上等雅间,今日愚兄做东道主,大家一壶浊酒喜相逢畅饮一番。”
李钰沉吟着说道;
“这不太好吧兄长……”
卢继善假装不高兴道;
“有什么不好,愚兄又不贪墨朝廷一个大钱,是自家掏腰包请客的,贤弟放心银钱之事都是干干净净的!”
卢继善话音落地,正堂里就坐的六个官员也开始殷勤相劝,热情的不行,请李钰务必留下……
李钰看看也躲不过去,估计这是官场的风俗吧,既然躲不过去再多说话未免落了下乘,是以李钰也不再啰嗦,直接拱手;
“既如此就劳烦兄长了,也多谢诸公美意,小弟今日便要叨扰了。”
卢继善看着李钰答应下来,心里也是欣慰的,放松了神经;
“劳烦什么,就一顿饭而已,贤弟不要见外,今日就这样定了,哦对了,这吃不是多重要的事情,目前最重要的就是白酒售卖一事。
可那白酒又是贤弟酿造出来的,所以,愚兄当前的要紧之事,就是仔细向贤弟诉说清楚各方的势力,和实力,以供贤弟有个论调,好能调整上下。”
李钰本来对今日来户部相见,多少有些抵触的,经过这小半天的接触,李钰发现,这卢氏的嫡亲儿子,很好说话,也没什么架子,说话各方面都是有理有据,两人也是相谈甚欢,李钰也慢慢放松了下来,不再存着太多的戒备;
“既然兄长如此这般待我,我也不矫情了,兄长就说说那些另外的世家豪门,都来了多少人,咱们调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