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德!
劳资又不是不知道大人物是谁,搁这吓唬谁呢。
张远平时就没有生气过,遇到唐蒙这种货色,他恨不得把话全都挑明白说。
“郎中将,你当我是吓大的不成吗?
你也不去长安城问问,劳资当年也是在未央宫跟将作大匠墨佻对喷过的。
陛下当时在一边看着都没有说啥,事后就给了我上林苑三千亩地,你以为我左庶长的爵位是从哪里来的?
天子近臣你个乡野村夫特么的懂什么意思么?”
吹牛皮也不用打草稿,再说事实就是如此,只不过把其中过程大多省略掉了。
就这么狂吼几声直接把唐蒙唬的一愣一愣的。
“就你敢跟将作大匠吵架?”
唐蒙的个子要比张远矮上一些,所以张远就把头微微昂起,呈四十五度角对着他。
这样子唐蒙就能够完完整整的看到张远那鼻毛都没有剪干净的鼻孔,用鼻子呼了两口气,甚至还有一滴粘稠的液体顺着一根黑毛喷了出来,射在了唐蒙脸上。
“远的咱就不说了,这驿馆之中住着籍福先生,你去问问不就知道了。
若是连籍福先生你都不信,大可派快马前去巴郡找司马相如,他可是陛下的文学侍郎,而且跟我的关系还不怎么好,你不能觉得他也会骗你吧。”
唐蒙用衣袖擦去脸上的粘稠物,歪头一想,心中就越来越震惊。
之前有过说张远是田蚡的儿子田恬亲自去蜀郡接回到长安城的传闻,他还敢在陛下面前跟将作大匠吵架,这背景莫非真的如此雄厚?
莫非他就是田蚡流落在民间的私生子?
唐蒙看着张远心里面越来越震惊,自己不会碰到了个棘手的硬茬吧。
“张行人肯定不会拿公卿开玩笑,再说您都说了陛下也都在,您要是胡言乱语那不就成了编排陛下了吗。”
唐蒙还算是识趣,意识到不对劲之后,语气急转直下,连敬语都用上了。
张远很满意他现在的态度,威逼利诱的跟谁两呢。
一瞬间,张远就加大了音量,对着唐蒙说道。
“现在郎中将还要跟我提什么大人物?
要提就快点提,提完了之后反正那位大人物的一些密探就在这驿馆之中,你说完了之后,我写一封文告让他们八百里加急送回长安。”
绣衣使者的事情谁都知道,但是谁都不敢提啊。
张远这么一说,唐蒙心猛地一颤抖。
他直到现在才发现自己犯了多么大的一个错。
这驿馆之中最棘手的不是张远,也不是籍福,而是那些不知道真实身份的绣衣使者。
夜郎侯多同长时间不答应张远的请求,说不定绣衣使者就真的把消息传回到长安城之中。
到时候,刘彻一下令彻查,或者是让汉军清剿一下夜郎这个不听话的小国,那他唐蒙的算计就全部落空了。
“哎呀,我说张祖宗啊,您可小点声吧。
您跟陛下关系好不怕死,末将这一颗脑袋挂在脖子上面还有大用。
家中妻小双亲都还在人世,您就算看不惯我,也念在我家中那些妇孺份上,小点声。
咱们低调一些,一切都有商有量的不好么?”
要问张远怕不怕绣衣使者,那肯定是怕的。
整个大汉朝不怕绣衣使者的,在张远看来两支手完全能够数的出来。
一些人是因为他们本来就是绣衣使者的主子们,一些人则是因为自己的权力能够盖过皇权,还有些人则是因为自身的风骨。
这三种人,张远那里都不沾边。
吓唬唐蒙的目的既然已经达到,那自然还是跟唐蒙说的一样,低调一些。
而且看起来唐蒙的态度也不像是要害大汉的样子,原本心里面的想法此时此刻开始有些动摇了。
“现在可以说说你到底想要做些什么了吧。”
唐蒙可是指着这一件事情一举奠定封侯的功劳,眼下被张远咋呼的心神都丢失了大半。
怕就怕计划还没开始,刘彻要拿他人头的旨意就传到符关去了。
“末将可以告诉您,只是您到时候千万不要再拦着末将了。
这功劳咱们对半分如何?要不然首功算在您身上也可以。”
唐蒙的话让张远更迷茫了,自己跟籍福推算的唐蒙跟多同想要让夜郎变得更强大一些,难道从根本上就是错误的?
怎么一下子转了三百六十度的大弯,一下子扯到建功立业上面去了。
“你先实话实说,要是对大汉有利无害,我岂会贪图你那点功劳。”
唐蒙紧绷许久的脸皮一下子就松垮了下来,嘿嘿的笑着说道。
“那是,您是何种身份,只要您将身份一显露出来,陛下封侯的旨意肯定就送上门来了。”
人们总是会对自己推测出来的东西深信不疑,张远是如此,唐蒙也是如此。
有谁会承认谁比谁笨呢?
现在唐蒙就认定了张远是田蚡的私生子,也不再去想到底合不合理。
张远没有搭理唐蒙的吹捧,这些没头没脑的话他也听不明白。
“说重点。”
“是、是,我呢没什么大的计划,就是想要将除夜郎外其他的部族男丁全都抓起来修路挖矿。
然后您看这么大的一块地就全都空出来了,最主要的是那些部族内的女人一下子就都没了丈夫。
您看只要将这些女人全都送到夜郎来,多的不说十年二十年的,夜郎国的人口必定会暴涨。
多同是个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