籍福迫切想让田蚡看到三弓床弩,张远也有自己的目的。
于是一大队人马便拉着三架三弓床弩开始前往长安,李健也随张远一同前往,混个脸熟什么的。
一架三弓床弩的重量已经有数百斤,要不然也承受不住那么大的拉力,即使是有几匹战马拖着前行,也极大地拖慢了张远他们的速度。
本来籍福是可以带着张远李健单独前往长安,但是籍福担心这床弩,便要一路随行。
第二天傍晚,一行人才抵达长安城。
籍福手持田蚡的令牌,直接带着人从安门进入,然后就从丞相府的侧门进去,一路穿行到了相府内的练兵场。
大汉的士卒基本上都是野外训练,长安城内也只有几处屯兵之所,一处在各个城墙处的屯兵洞,一处是未央宫中的宫殿,还有一处便是丞相府内了。
这一点完全就能够彰显出大汉丞相的地位之所在。
“张远,这里有上千士卒,你指挥他们直接调整好三弓床弩,老夫这就去内院将君侯找来。”
看着籍福这迫不及待的样子,张远就有些好笑,东西在这里也跑不掉。
其实张远不知道的是籍福完全是因为想要改变田蚡的态度,才这样做的。
丞相的职责是治理国家,而非对外征伐,一旦大汉进入到军事状态之中,朝廷便会倾尽全力为战争做准备,到那个时候就会有一个人压过丞相,控制住除皇权外的所有权力。
这个职位便是大将军,而田蚡非常清楚地认为自己没有军事才能,大将军的位置他也坐不上去,于是便不想看到大汉对匈奴彻底爆发战争。
虽然他没有在朝堂上面明说,但是韩安国可是一直持跟匈奴和亲的态度,不管是谁看来,这其中都有田蚡的影子。
如今籍福就是想着看这三弓床弩能不能激起田蚡对胜利的信心,田蚡只要主战,将来的战事进展的顺利的话,很可能不会有大将军亦或者这职位也就落到田蚡头上来了。
既然没有失败的可能性,坐上那个位置只会获得荣耀,而非背负骂名。
“李兄,这件事情就麻烦你了。”
“行,我知道怎么做。”
带李健来就是现眼的,张远肯定要把一些风头让给他出。
没一会儿,田蚡就来了,一同前来的还有韩安国。
“这便是三弓床弩?”
三弓床弩上的箭矢都已经搭在弦上了,田蚡光看这箭矢便能认识到不凡之处。
“对,君侯您直接看看床弩的威力就行了,李兄开始吧。”
“是。”
张远让李健开始展示,使得田蚡也朝这个陌生的青年人多看了几眼,随即便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床弩上去。
眼下三弓床弩摆放的位置距离墙面足足有五百丈,此刻又是满弦状态,张远就是想着让田蚡也看到床弩的威力。
李健亲自拿起斧头,另外还有两名士卒也拿起了斧头,对着绳子就砍了下去。
就算是丞相府,这校场的墙壁也是拿黄土夯起来的,张远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大的效果。
正对着三弓床弩的那面土墙,大概有两三步的长度轰然倒塌。
张远不知道宋朝的三弓床弩啥威力,但是自己按照系统给的图纸造的这个肯定加强改良了。
“这完全出乎本相的想象之外啊。”
田蚡快速奔向前去,揉了揉眼睛看着一地的碎土喃喃道。
别说他了,张远跟籍福都没想到有这个效果。
“君侯,此床弩若是能够万箭齐发,匈奴何敢骚扰我大汉边境!”
籍福对着田蚡深深一拜,满怀热血的说道。
田蚡没有接话,而是对张远开口问道。
“这三弓床弩能够射穿多少匹战马或者士卒?”
“这次是第一次对实物射击,未曾在活物上面使用,但小人断定三百丈之内,洞穿十人后才会丧失冲力。”
五百丈的距离都能够把一尺厚的土墙给射塌了,这又不是炮弹,只是箭矢而已。
三百丈之内绝对能够射穿十个活物。
“天色尚早,你小子还有韩将军随本相去建章宫。
籍福先生去找长安令,从监牢之中找二十个死囚。”
这是要直接拿活人实验?张远突然意识到田蚡仍然还是那个心狠手辣之人,他跟田蚡虽然关系融洽了那也只是态度的转变,而非人性的转变。
“君侯,拉来数十头马匹便可实验。”
张远忍着不舒服对田蚡建议道。
“我大汉战马本就不多,那些将死之人能够在陛下面前呈现出这三弓床弩的威力,也算他们做了最后一件好事,说不定陛下开恩饶恕他们的子女。”
田蚡的态度异常坚持,张远便不再说什么了。
丞相府跟未央宫有专门的驰道,直接可以从未央宫中穿行到建章宫,连城都不用出。
李健没有官身,张远这回可不敢带上他,没有刘彻召见这么在宫殿中穿行就是个死罪。
建章宫跟未央宫中间的空中楼阁张远还是第一次在上面穿行,虽然离地面只有大概两丈的距离,但是在这个年代也能够显现出到底花了多少的人力物力才能够把这么一座宫殿建好。
墨家巨子墨佻那个曾经跟张远作对的将作大匠,现在看起来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墨家的名声不算是虚名。
骑着快马不到半个时辰,就到了建章宫前殿的广场之上,此处空旷,在这里实验是最好的。
将三弓床弩放在广场上,田蚡带着韩安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