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州城离马邑县城也就只有半日的路程,翌日一早卫青与张远留薛仁跟他的第二曲收拾东西,看管俘获的牛羊、马匹。;;;
其余两千骑加快速度全力前往马邑县城,最后只花了一个多时辰便到了马邑城下。
还未曾进城,一名中年人便在城外对着卫青张远作了个揖。
“二位可是骑都尉卫青以及长史张远?”
张远看了卫青一眼,然后对这中年人问道。
“我是张远,这位是我们期门军的将军卫青。
先生又是何人?”
中年人赶紧摆摆手,对张远说道。
“小人可担不上将军这声先生。
小人只是觉得张长史应该听过小人的名字,这才斗胆在城外拦截。”
张远从未见过这么一号人,也不知道他到底玩的是个什么把戏。
“敢问先生名讳?”
中年人随即答道。
“我名为聂壹,之前听将屯将军所说,这引匈奴人上钩的计划有张长史出过力,不知道张长史可曾听过我的名字。”
张远点点头,没想到王恢人已经死了,这带着匈奴人直接来马邑县城的聂壹却还完好无损。
“我确实之前在大行令官邸听大行王恢提及过先生。
这次匈奴大单于能够带大军来马邑,全靠先生的才能。”
聂壹苦笑了一声,对着张远说道。
“不瞒长史,小人已经将家中财产全部变卖,只求这些财物能够使长史以及将军护我周全。
将屯将军身死,眼下护国将军与材官将军发生争执,轻车将军跟骁骑将军虽没有明言自己的态度,但是已然是在支持材官将军。
现在材官将军已经派人前往长安请天子派人来调查这一战,小人身份卑微恐怕首当其冲。
原本小人想过逃亡,但是今晨得知将军与长史得胜归来,心中这才觉得有了些许期望。”
聂壹说的事情,张远跟卫青全都不知道,但是如此精明的一个商人都已经要变卖家产逃亡了,可见韩安国跟李息的矛盾到了什么地步。
“先别说护佑你的事情,只要你没做错什么事情,大汉的律法是不会惩治一个好人的。
现在最重要的是材官将军他们人在何处?”
张远连忙对聂壹问道。
“除去派出去防备匈奴反扑的五万大军以外,余下所有将士包括期门军司马公孙敖现在都在累头山汉军营地,等待天子派使者前来调查战事经过。”
听到聂壹所答,卫青对着张远说道。
“既然知道了大军所在何处,我们快些赶去才是。”
张远点点头,然后对着聂壹说道。
“聂先生就不要收拾东西了,相必你也应该在累头山待着,既然材官将军请求天子裁决,那么在那里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聂壹就是希望张远能把自己一直带着身边,这下正好随了他的意愿。
“好,小人跟将军、长史一起去累头山。”
顾不上停顿休息,两千骑兵一路快马加鞭前往累头山。
说实话这种一直在路上奔袭的日子是真的不好受,张远也想立马就到累头山好好地休息一番。
韩安国手写的文书在张远怀里面揣着,此行又抓了匈奴大祭司,无论如何张远跟卫青都能够置身事外,此行剩下的只有看戏了。
第三次经过累头山,一次比一次盘查的严格,值守的士卒得知是期门军归来,整个脸色都变了。
聂壹虽然知道一些细微末节的东西,但是并不知道韩安国一心想把黑锅退给卫青跟张远的事情。
因为韩安国早有交代,所以即便是卫青将印信给了守关的士卒查验,他们也没有放期门军入关。
“将军、长史,上面有命令,现在任何人进到大营之中都得通传,还请稍后,小人这就进去向几位将军禀报。”
卫青跟张远面上的表情都不太好看,隐隐约约觉得像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大约过了有一刻钟,从累头山上直接下来了一万兵卒,带兵的人正是韩安国。
“将期门军所有人的武器全都给本将军缴下,包括卫青跟张远,派人严加看管不得让他们生事。”
韩安国直接下令说道,当下这一万汉军士卒就要动手。
张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连忙对着卫青小声说道。
“青弟,我们若是不反抗的话,只怕会让韩安国吞的连骨头都不剩下了。”
卫青见这些步卒逐渐逼近,再加上张远所说,立马就下了决心。
“陛下何曾说过期门军上下归你韩安国掌管?
我们期门军就算是犯了过错,也该是中军府审理,与你韩安国何关?
亦或者说你手里面有陛下的旨意,若是有天子文书在此,期门军上下不会有人反抗。
若是你韩安国自己的意思,我有权力怀疑你是不是想要谋反。”
在卫青指控韩安国的空档,张远赶紧下令让期门军上下开始后撤。
双方的距离足足离了有五百米后,张远才让期门军停了下来。
这里面两个外人一个傻了,一个则快要压抑不住笑意了。
傻了的那人正是聂壹,他本来想要抱紧卫青跟张远的大腿,没想到现在的情况成了这个样子。
而那个都快要笑出来的人正是被期门军抓住的匈奴大祭司,他都恨不得韩安国立马下令让那些汉军步卒对着期门军将士发射弩箭。
韩安国哪里来的什么命令,他只不过想借着此地他的官职最大,强行制住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