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张远还在睡梦之中,卓文君就带了三四个人驾着马车去了长安。
等张远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太阳都挂到头顶上了。
在刘彻那里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使得张远整个人都松懈了下来,人也变得慵懒。
吃罢午饭后,张远才记起来自己要做的正事。
“老赵。”
张远坐在亭子中扯着嗓子喊道。
没把老赵喊来,小清却气鼓鼓的跑来了。
长时间没有搭理小清,让这个小丫头都觉得自己已经不再重要了。
“赵叔他陪大女去长安了。”
小清没好气的说道。
“那宗行呢?”
“也跟去了。”
“二蛋富贵呢?”
“都去了。”
“家里没活人了?”
“婢子一个大活人站在您面前,您怎么能说瞎话呢。”
张远一下子就无语了,早知如此昨日就该把事情吩咐好。
“行了没事了,让熊大熊二过来吧。”
小清哼了一声,然后气鼓鼓的走了,过了好一会儿熊大熊二两兄弟才到张远这里来。
“家主您找我们两个?”
张远点了点头。
“嗯,招呼一批人把家中的熔炉重新起用。
冶炼铁矿,我要你们打造一些镬。”
熊大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他实在不理解家中有八十个镬,张远还要他们打造什么。
“可家里面已经有许多了,再多我们也用不了。”
“照那些镬的样子,大上五倍就好,造十个就好了。”
张远说的大上五倍可不是面积,而是直径,有这样的十个超级大的镬,往后就足够用了。
“啊?”
熊大这下更慌了,这么大的器具他还从来没有打造过。
“怎么有什么难处你早些说。”
张远以为是技术上亦或是什么条件不够才使得熊大这么为难。
“没有难处,只是这么大的镬只能先铸模然后再浇筑铁水,最好我们再加热打磨。”
熊大虽然人有些傻傻的,但是他跟熊二二人在打造一方面还是十分精通的。
“无需打磨,样子好看不好看不重要,能用就好了。”
这么大的物件想要做的精细,极其耗费时间,可张远知晓刘彻就快要移居鼎湖延寿宫,总得要在刘彻来之前把一万张一尺见方的纸张给准备好。
“喏,那小人这就下去准备。”
张远点点头,先把镬给造出来,最后再想着建造造纸工坊的事情。
凡事总得一件一件的来做。
从下午开始,家中就充斥着木头燃烧的噼里啪啦声,然后接着又是被水浇灭的滋滋声。
张府这些人早已改变了观念,总想着自己已经从工匠转变成了农夫,所以仓库中全都是粮食,而用于冶炼金属的木炭则根本就没有多少。
之前造的纸张,经过裁剪过后,足足有上千张。
这还是张远因为工艺的不熟练,弄出来比较厚的纸张,有的都能叫成是纸板。
而且因为纸架子的不足,浪费了大半的材料。
张远就坐在亭子之中,看着那一整木盒的纸张,还有一边的厕筹。
一时之间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他刚刚腹中绞痛,本欲方便一番,拿着厕筹就想放开了奔跑,突然想到了自己已然有了纸张。
这才有了现在的世界难题,因为走神,肚子也不痛了。
到底是继续用厕筹还是用纸,张远真的是难以抉择,这要是传出去了,可不是一件小事。
人家都在等着张远的纸张来誊写文字,张远却把最开始的这一批纸张拿来擦屁股。
这不是有辱斯文么。
可自己弄这玩意儿出来,最终不还是要用来服务人的。
张远心一横,拿了一叠就开始跑。
事后觉得还是有些粗糙,下定决心下一批纸张一定得把质量整好,不然磨屁股。
就在这闲暇无聊的时光中,很快一天便过去了。
卓文君还有老赵他们都没有回来,说实话张远有些担心,想着派人去长安一趟,但是想到天已经黑了便作罢了。
等到第二天卓文君仍旧没有回来,老赵他们也没有派人传个信,张远等到天黑便坐不住了。
要知道长安那些人都是些吃人不吐苦头的主,张远孤身前往长安都能被籍福第一时间给截住,这一回卓文君等人的行程势必也瞒不住田蚡。
张远又不能离开,只好派出了十人骑上战马从浐水绕行,等待第二天天明的时候能够第一时间进入到长安城。
时间匆匆流转到了第三天,张远仍旧在等待着,心中喘喘不安却有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势单力薄以及深深的无力感。
仿佛自己谁都抗衡不了一样,也没有任何的消息渠道,只能倚靠着自己对这段历史的了解来审时度势,但是一旦涉及到历史上没有记载的事情上,例如自己的出现以及自己身边的人或事,张远就无计可施了。
等到了下午,张远才在主楼上眺望到远方有灰尘扬起。
随后便赶紧到了门外,倚靠着门沿等待着远行的人归来。
随行的人还有卫青,卫青从远处看到张远在门口,便驱赶着战马快速朝张远奔来。
“远兄。”
张远笑了笑问道。
“青弟你怎么来了?”
卫青从战马上翻身下来,拿着马鞭指了指还在远处的马车说道。
“长公主殿下不放心卓家大女的安全,便让我一路随行。”
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