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臣这不是心里面没有底么。
只想着要将印刷术给完善了之后,再呈给陛下您。”
张远照本宣科的说道。
刘彻在上位上听这张远这万金油回答,也不能拿张远怎么样。
明明很气,可底下的人总是会找个理由说要把最好的给他。
“既然如此,那朕就等着卿大夫完善。
今日朕召你前来,还有一件要事要你处理。”
张远抬头愕然道。
“陛下,臣整日劳心于这印刷术,恐怕没有那个精力应付其他的事情。”
“朕还没有说是什么事,你就想着要先推辞是么?”
感觉到刘彻凌厉的眼光,张远赶紧低下了头。
“臣绝无此意。”
“那好,朕也是看你聪明伶俐,才想着将这件事情交给你。
别人想要,朕还看不上那些人。”
“陛下,臣敢问究竟是何事?”
“没什么大事,只是最近朕的姑母大长公主对一个下人宠爱有加。
你替朕去堂邑侯府去看看,训诫一下那下人。”
张远一下子整个人都不好了,怎么得罪人的差事都的自己来做。
“陛下,此乃大长公主的家事,臣实在是无能为力。”
刘彻面色一变,显然是没想到张远会拒绝的这么快。
“这是大长公主的家事,可姑母身为皇家人,如此行为若是传出去不是让天下人耻笑么?”
张远一下子语塞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心里面却一直犯着嘀咕。
‘你也知道这是皇家的丑事,玛德还让我去办。
办好了得罪人,办不好还是我背锅。’
“陛下,臣是一个外人,实在是不敢掺和到其中。”
刘彻撑着案桌,整个身体向前倾倒,面色十分的不好看。
“朕正是看在你是一个外人,而且姑母与太仆关系不好,而你又与太仆关系甚佳。
让你去处理既能够起到敲山震虎的作用,又不至于让大宗正直接去撕破脸皮。
朕要你低调处理这件事情,若是外面传出一点风声,你张远往后的安生日子就没了。
记住这是旨意,而非朕在与你商量。”
说完,刘彻直起了身子,然后从后面就离开了大殿。
张远无奈只得跪在了地上高呼了一声。
“臣接旨。”
然后整个人失火落魄了一下,慢慢走了出去,王遂赶紧跟了上去。
“卿大夫此事或许不像你想象的那么难办,大长公主或许知道了陛下的愤怒,会直接处理掉那个下人。”
王遂甚至刘彻都不知道馆陶公主宠幸之人的姓名,想的也都太简单了。
张远拉着脸苦笑了一声说道。
“王侍郎若是知道大长公主甚至能为了那个下人放弃作为大汉太主的尊严,恐怕现在就不会这么说了。”
王遂面色一变,就没有再说话了,他心里面突然之间觉得张远是不是有什么获取消息的秘密渠道。
就这样,一个落寞的大汉卿大夫单手牵着缰绳拉着一匹战马就出了鼎湖延寿宫。
在整个汉武帝时期的历史上,张远记得最清楚的一些人中其中就包括了馆陶公主这位面首董偃。
毕竟戴绿帽这个典故就是从这位奇葩的大哥身上出来的,张远怎能记得不清楚。
甚至刘彻这个男女都喜欢的皇帝,貌似跟这位大哥也有些许关系。
一个大男人不仅能够爬上公主的床,也能爬上当今天子的龙床,这特么得是多么大的本事啊。
最可怜的还是那位堂邑侯陈午,人还没死呢,刘嫖就给他带了这么大个绿帽子。
张远想到这件事情头就开始疼起来,只得摇了摇头,跨上战马向着家中飞奔而去。
一到家连饭都不吃了,闷头就回到房间中睡去。
在家躺了有三四天,原本想着等刘彻转过头就忘了,张远也能够不再理睬这件事情,没想到王遂竟然跑来催促。
“哎呦喂,我的卿大夫,您可别再在家里面耗着了。
陛下听闻您这几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天颜马上就要震怒。
今日更是大发雷霆,说您要抗旨。
这不直接让我来跟您说,您若是在两日之内不去堂邑侯府,就自己把自己绑上,然后带把长刀跪在鼎湖延寿宫门口。”
张远两眼一瞪,出声问道。
“带把刀跪着这是要干嘛?”
王遂脸色惨白的说道。
“自己将自己活剐了呗。”
这还真狠呐,张远整个人一哆嗦,他还真信刘彻能做出来这样的事情。
“两日之内,那今日算不算?”
“您说呢?陛下是今日辰时告诉我的,您最迟到明日太阳落山就要进入到堂邑侯府去。”
张远瞟了一眼外面都快要落下去的太阳,差点就给王遂给跪了。
“王侍郎,陛下辰时说的,你为什么这个时辰才来啊。”
王遂也是很无奈的解释道。
“下官要侍奉陛下的起居还有日常生活,就这还是挤出来的一点时间赶紧过来通知您。”
“那就不能派个人过来通知我?”
“陛下不是说过了么,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您想让皇家成为一个笑话么。”
“好了,还请王侍郎回去告诉陛下,张远肯定在明日太阳落山之前赶到堂邑侯府。”
说罢这句话,张远也不管天是不是快要黑了,直接踏出房门,就要让人去准备马匹。
这个时候赶紧赶路,在明日一早长安城门打开的时候就能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