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敖肯定是没有这个胆子参与到这谋杀之中,但别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直接调走了五十名城卫。
这些城卫还各个披坚执锐装备精良,而且还能每个人都有战马。
在大汉的军队中除了期门军外,战马可都是稀缺的战略物资。
若是那五十人都抓回来还好,没有抓回来,别说公孙敖了,就连李广也得倒霉。
“卿大夫,话可不能乱说。
我卫尉府的大军可没有出城。”
这时突然有一名军官走到公孙敖背后,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但是很快公孙敖的脸色就变了。
张远看到这一幕也知道那军官跟公孙敖说了些什么。
“怎么?既然卫尉丞敢保证卫尉府没有出动人马追杀我,尽可把所有的卫尉府城卫全部召集在一起。
若是你们卫尉府名录上的人都在城内,我张远自会到陛下那里去请罪。
不过你公孙敖要是没有这个胆量,就不要阻拦期门军进城。”
说完,张远回头看了眼李健。
李健立马心领神会点了点头,举起手臂直接下令道。
“卫尉府城卫蓄意谋反,暗杀朝廷命官。
期门军身为天子亲卫,进城肃清反军,若有阻拦者当谋逆罪论处。”
公孙敖听得李健这么一吼,双眼瞪得老大。
李健这番话其实就跟早晨那人想要杀张远是一样的道理,那人也是强行给张远按个乞丐的名头,就算是杀了后面被人寻得究竟也只是一人承担罪责就行了,不至于让其他人也获罪。
此时此刻,眼前这些城卫立马就动摇了起来,有些人控制不住的就向两边退去。
这时候谁露头谁就是死,公孙敖也是一样,只不过事后李健也可能倒霉。
张远两眼凶狠的扫视了一下面前的这些城卫。
“进城。”
就这样,一千期门军将士紧跟张远的身后缓步进城,公孙敖耷拉着脸也不敢继续拦路,领着城卫把道路给让开了。
上一次这么多的大军进到长安城还是期门军凯旋之时,周围驻足观看的百姓不在少数。
特别是张远一个满身血迹的人掺杂在其中,就更是引人注目了。
一直行进到北阙甲第,都没有人敢再阻拦张远,果然在强大的兵锋面前,那些蝇营狗苟都得隐藏在黑暗之下。
“李兄你带着人就守在此处吧。
能够在北阙落户的勋贵,都不是你我所能够招惹的。
该警告的都已经警告了,那些贼子也该知道收敛一些。”
李健点点头,实际上他能把张远送到此处也是扛了极大的压力。
要不是他知道张远身上背负有皇命,肯定是不敢私自调动大军进城的。
“那好,我便带着大军在此处等候。
阿远你进去之后,事事都得小心。”
张远看了李健一眼,点了点头,然后骑着马进到这片像是能随时吞噬一切的殿宇之中。
堂邑侯府的位置并不难找,张远也算在这里生活过一段时间的高端人士,很快就熟门熟路的到了堂邑侯府的门口。
北阙甲第里住的人也不少,但是凑热闹的人就少了许多,张远这一身的血迹还骑着马在里面奔驰,虽然吸引了很多人的眼光,但却没有人敢尾随张远前来看热闹。
见已经到了堂邑侯府,张远翻身下马将战马拉倒一颗大树下绑好了,这才大摇大摆的朝着侯府的大门走去。
还没能上前,门口的侍卫立马就上前拦住了张远。
“此处为堂邑侯府,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张远看了看头上的太阳,发现仍在自己头上悬挂,便知道刘彻要自己在今日落山之前进去堂邑侯府的事情,已经算是办成了大半。
这些侍卫即便不让自己进去,就这几个人,硬冲也是能够冲进去的。
张远皱了皱眉头,没有立即表明来意,而是四处张望着。
之前那些城卫对张远的围杀堵截要真的是馆陶公主所为,现在这个时候侯府门口不该也有大队人马来阻拦自己么。
看了好一会儿,发现周围确实没有隐藏大队人马,张远轻轻咳嗽了两声说道。
“我乃工博士张远,奉陛下口谕前来拜见大长公主。”
几名侍卫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
其中一人壮着胆子冲着张远开口问道。
“你可有印绶证明你的身份?”
这句话真是不管谁问张远都得尴尬一下,下一回一定得保持良好习惯,将印绶官服都带在身上。
“落在家中了,不过你放心,我怎么敢冒着杀头的危险,冒充官员。”
这人一下子就凶狠了起来,推了张远一下。
“哼,看你一身血迹就不像是什么好人,赶紧滚,再不滚我们就动手把你抓到长安府。”
这世道果然一直都是以貌取人的世道,张远正想着想个办法冲进去,然后再退出来,也算是对刘彻有了个交待,而且也不用以身犯险。
就在这时,里面传来了一道声音。
“让卿大夫进来吧,将贵客堵在门外可不是我们堂邑侯府的规矩。”
随后一道面容清秀的少年人身着一身白袍,手里还拿着一卷竹简,看起来颇有些少年文人的气质。
那几名侍卫见到这个少年,立马低下了头颅。
“喏。”
张远看着拦路的人也没有了,便大步跨了进去。
那少年人作了个请的姿态,将张远迎了进来。
“卿大夫,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