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几本册子,老赵日夜不休的进行描摹雕刻,起码得需要大半个月才能全部搞定。
成制式的木板家里面已经备有不少,这一回不再是一张纸那么大,张远全都让人弄成了四张纸大笑的木板,等待印刷过后再进行裁剪总是要方便一些。
张远听说某些聪明人已经开始模仿着自己,也在木板上面刻字,然后染墨印刷,结果弄出来的字体要么墨水根本就不吸附上去,很容易散开。
要不然就是粘上去,连纸都撕不下来,当然他们要是选择雕刻成阴文反字也许就成功了,到最后只不过是比较废墨,而且一整页黑乎乎的纸不便于阅读。
因为平阳公主始终没有降低纸张的价格,甚至因为太学将要开办,长安城内士子变多,平阳公主还下令将纸张的价格提高了百分之三十。
这一举动令得那些文人们叫苦不迭,不过却丝毫没有办法,皇家中人做生意是不会跟别人商量的。
将所有的事情交代给老赵后,并嘱托他让他全部雕刻好之后,拿着一份样本送往杜县,张远第二日清晨就离去了。
到了长安城,第一时间就把自己在家里面写好的奏章给送进了宫去,看着许多官员还用着竹简,张远心中油然而生出一种优越感。
这优越感不是因为自己比其他官员有钱的缘故,而是看着这些官员有钱却不敢花。
要说这些官员们用不起纸张别说张远不信了,估计刘彻也不会相信,但是在纸张价格降下来之前,这些当官的为了表现出自己的清廉估计还会在竹简上写上一段时间的奏章。
奏章递上去了,接下来就是等待刘彻为太学的修建出钱出人出力。
这几年来国库还有皇家自己的内库那叫一个盆满钵满,修建一个太学算得了什么。
果不其然,张远的奏章递上去没多久,刘彻就在上面写了个准字。
并且还让少府令褚达全力配合张远修建太学。
等褚达带着人托着一大盘太学的微缩模型来的时候,张远也惊叹于那些工匠们办事效率之高。
“这才多长时间,模型都弄好了?”
“阿远你还真以为那些人重新弄的啊,这些都是从其他宫殿模型上面拿来东拼西凑的。
看起来只要符合制度,也不难看就行了。”
听到褚达解释,张远心中也才了然。
这个时代的建筑风格就那几种,太学作为国家最高学府,自然要按照宫殿的规格来。
照着未央宫跟建章宫那些偏殿的样子照搬弄几个就好,总之也不能搞得比建章宫还要豪华。
“那行吧,把殿宇就照这么修建,其余地方的景观我再想想怎么弄吧。”
“好,我这让上林苑令带着工匠还有材料去杜县。
这太学修建起来应当不怎么麻烦,借助原由建筑的框架只得半年光阴,就能够投入使用了。”
“要半年?”
“对半年,这已经算快的了。”
张远想想自己家那么点地方也是花了一两年时间才全部搞好,这些帝王动用几万人力修建自己的陵墓也得花上一辈子,太学只花上半年时间确实也不算太多。
“那好吧,反正这一切就都拜托褚兄,我可就回到家里面安静的等待着太学修建完成。”
褚达拍了拍张远的肩膀,一副全都交给我了的样子。
这个时代最不值钱的就是材料跟人力,也就从根本上杜绝了偷工减料的可能性。
一座宫殿用上几百年都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所以只要这座太学能够撑上一段时间,让自身逐渐的富裕起来,再扩建再修整就能够一直传下去。
张远所能够做的就是把太学与朝堂给分割开来,希望能够带个好头。
时光很容易就在这种状态之中过去,当人把全部的精力放在一件事情之上时,亦或者是这个人已经没有了目标每天都在浑浑噩噩的生活时。
张远则是后者,彻底的放空自己,什么也不管,整个脑子就只剩下了点头跟摇头的功能,对了还有张开嘴巴吃饭的功能。
半年的时光过去,大汉已经迎来了在刘彻治下的元光三年。
张远裹着厚厚的动物皮毛,眼看着冰雪消融,万物开始复苏。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褚达派人来说太学已经建成,张远这才从晃神麻木中悠悠醒来。
是时候该做一些正事了。
“老赵备马。”
“喏。”
张远这一回没有一个人出行,而是将家中十来个到了十六岁的少年人都带上了。
即便不能够入学太学,在那里一直待着旁听也是一件好事,小清的文化水平能教会这些孩子识字就已经实属不易。
在雪地上疾驰,虽然很冷,但是心中却是舒畅的,在家中憋了老长的时间,感受一下外面的空气,让人觉得整个心胸都会打开。
等赶到杜县时,张远发现这里距离自己第一次来,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城中边地丛生的杂草野草全都被清楚干净,城里面也有了人气。
刘彻最终没有批准让杜县以往的百姓回来生活,他觉得这对自己的形象非常不利。
但一方面为了维护自己的面子一方面又真的觉得上林苑的存在使得百姓们的生活变得不怎么便利,于是这位帝王便决定依从古制。
修建太学的那些民夫全都留在了杜县,然后还将他们的家人全部迁了过来。
原本杜县的几大世家也都全都迁了回来。
这一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