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学的入学考试定在正旦这一天。
换做后来的说法,就是正月初一也就是春节。
不过现在大汉还没有改变历法,这一天自然也就算不上是岁首。
张远为了符合心里面的仪式感,也为了让杜县在这一天的前后能够更热闹起来,夹带着私心将这一天定为太学的入学考试之日。
早在半月之前,杜县就逐渐开始热闹了起来。
没有通过入学考试的学子,还不算是太学的学子,故此张远没有为这些从外地来的学子们挪用太学内的地方居住。
而是让他们自行在杜县其他地方寻找从来一直到放榜确认录取名额的地方居住。
因此杜县在短时间内兴起了大量的民办客栈酒楼,很多普通百姓也开放了自己家里面无人居住的民房,以此换取些许报酬。
能在这个时代读上书的没有穷人,张远直接就可以这么断定。
后世跟现在的寒门子弟压根就是两个概念,世家下面的一个等级就是寒门,然后再是上户、中户、下户,这些都是自由民,也就是说他们不是某些人的附庸,说的难听点就不是奴隶什么的。
这些人占据了大汉不到一半的人口,下面还有佃户奴隶工匠等等等。
还有因为连三十税一都交不起而躲到山里面去的野人。
能够买的起书阅读甚至送孩子去官学的,最起码也得是个上户,说是上户并不代表他们多有钱,可能家里面顶多有一头牛或者一只鸡,家里面能够置换成金钱的资产加起来或多或少也有上千钱。
至于寒门,家里面没有个万钱,怎么好意思说自己是寒门子弟。
贫富是比较出来的,张远不介意剥削一下这些寒门子弟,让原本杜县的百姓更富裕一些。
要知道原本杜县的百姓们大多都是工匠,亦或是被拉来的徭役,这些人就是大汉最底下的阶层。
当然要是真的出现一分钱没有还能读书的那种个例,张远也做了两手准备。
开放了杜县城内的驿站让学子免费居住,但是不管吃喝,每十个人一个房间,住的不比奴隶仆役们好。
另外也包了下了一些空置的仓房,准备了床铺,环境比驿站要更差一些,一个仓房放了五十多张床铺,每天发放免费的米粥。
结果最后跟张远想的没有什么差别,那些免费的仓房根本没有人居住,住进去驿站的也才几十个人。
相比较高达四千的考生来说,几十个人堪堪能够到达百分之一。
因为人数众多,张远决定把考场直接放在太学内的广场上,就是前殿前面的那处广场。
这里足足可以容得下三四万人,四千多的考生很轻松就能够容得下去。
为了应付考试,也为了严格对待,张远从长安城借来了百名宫卫,直接从刘彻手上借的。
皇帝陛下这次很大方,也没想着张远会不会用这一百名宫卫干些造反的事情,直接大手一挥批准了。
然后就是一百多名太学官吏还有五十多位新近加入到太学的讲师连轴转的巡视。
四千多套桌子还有坐垫以及竹简,间接性的又为杜县百姓们创造了财富。
张远还没有大方到为没有入学的学子们准备考试用的纸张,虽然现在他不差这些钱,但也要看花在那里。
平阳公主现在仍然在严格控制纸张的对外出售价格,在市场上没有出现能够跟张远那造纸坊差不多的质量的纸张前,平阳公主打算一直高价卖下去。
张远有些无奈,但也没有什么办法,现在二人同属于一个经济共同体之内,而且平阳公主是主导者,张远心里面有怨气也不可能说些什么。
只能够等到一个恰当的时机,将造纸术传出去,至于等到市场饱和再降价,张远想都没想过这件事情。
从古代一直到现代,纸张这个玩意儿什么时候饱和过了?
为了让杜县繁荣起来,张远动用了不少的心思,但是却控制着没有让一些特殊的产业进入到杜县。
太学的学子可以去长安玩,去茂陵邑玩,去阳陵邑玩,去长陵邑玩,就是不能在杜县玩。
抓住一个开除一个,张远也跟杜县县令枚皋打好了招呼,那家人要是在杜县搞这一套,直接不留情面,该抓人抓人该罚钱罚钱,出什么事情张远都一力承担。
大汉刚建国时的那些文人还不错,那个时候的文人都只研究经学。
现在赋学兴起,枚皋吾丘寿王还有司马相如都是其中的代表人物,司马相如更是在大家心目中有着非同凡响的地位。
司马相如这人那都不用说了,现在不知道,年轻的时候整日肯定也是留连花柳之地。
从他的赋中就能够看的一清二楚,还有东方朔,一年换一个妻子的事情压根不是传闻,这特么就是真的。
张远了解之后整个人都惊呆了,那个羡慕嫉妒恨啊,他也想抛下心里面的愚见这么玩一玩。
这些人都算是新文人,治国没有他们的份儿,但是在推动文学进展方面,他们起到了绝大的作用,而且这些家伙心气还高,刘彻偏偏还喜欢这些人。
太学当然虽然以经学教育为主,但是也不可能彻底的排斥这些不好经学的新文人,吾丘寿王人家还坐在太学丞这个位置上,杜县县令也是枚皋。
由此可见,刘彻还是希望太学能够为他个人的喜好,培养出一些赋学大家,要是真能再培养一个司马相如出来,效果肯定要比培养一千个好官在刘彻的心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