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学令!
那些考生们要造反啦!”
逼不得已之下,吾丘寿王走到床边,推了推张远。
“嗯,嗯哼。”
张远嘤咛了两声,吾丘寿王瞬间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推了两下,张远还是没醒,又把身体侧到了另外一面。
没办法!
吾丘寿王只能继续推了几下。
张远这才慢慢清醒了过来。
“你这是干嘛?睡个觉都不让人好好睡了?”
“太学令这都已经巳时了,太学门外聚集了上前考生想要进来,下官没有好的办法处理,您看是不是给个主意先?”
“你说你领那些俸禄是做什么的?长了个脑袋是装水的吗?
我要是你,就辞官回家种田。
不行,你这脑袋瓜子种田也白费。
那些考生都聚在门外做什么,我又没下令说把他们拦在门外!”
这起床气着实有些大了,实际上张远是把昨天在建章宫受到的惊吓一股脑的全塞给了吾丘寿王。
总不能当老大的担惊受怕,这些小的们就舒舒服服的什么都不敢就能够享受到胜利的果实。
“是下官命令宫卫们将考生全都拦在门外。
这些人昨夜在各大客栈酒楼花天酒地,入夜了也没有回来。
按照太学的章程,必须要责罚这些人。
可是您说要将他们全部赶出太学,下官想了想惩治是惩治不了,但是不让他们进来破坏风气还是可以的。”
张远从床上起来听完吾丘寿王说的这些话,头疼的很。
“你说我是夸你天真还是直接骂你傻?”
“太学令您的意思是下官做错了?”
“我是让那些考生们全都滚蛋,但是那是我们太学内的事情。
现在这么多人全都聚集在门外,让别人看笑话吗?
而且把他们拦在门外有用吗?待会儿我要宣布大事的时候,你是让我去门外宣布还是在前殿广场上面宣布?
另外,现在不是还没有削去他们的学籍么。
我昨日宣布让他们全部滚蛋之后,你们有没有将他们办的入学手续销毁?”
吾丘寿王木讷的摇摇头。
“没有,太学令您不是去了建章宫吗?
下官虽然对您和陛下有着绝对的信心,但是也不敢自作主张啊。”
“那好,既然没有销毁,这些考生是不是就还是我们太学的学子?”
“理论上来说是的!”
吾丘寿王跟开了窍一样,还跟张远来了句理论上来说。
“既然是我们太学的学子,怎么就不能惩治了?
夜不归宿按照章程怎么罚?”
“杖责十下,抄录经书五卷。”
这种责罚其实并不严重,大汉没有体罚学生的说法。
就算张远让拿鞭子抽打这些学子,都没人会替这些学子们喊冤。
“抄录经书就算了,他们可能等不到那个时候了,我也不想浪费宝贵的纸张。
他们既然想进来,那你就放他们进来,到时候直接让官吏还有宫卫们惩治他们。
昨日他们御史去告御状,不是说我张远不守规矩么,今日你就按照规矩办事,谁要是拦你我们就不能去陛下那里去告状?”
对于惩治考生这一点,吾丘寿王没有什么异议,只要不出格对待考生,完全按照规矩办事就不会让人抓到把柄。
“那您现在需要露面吗?”
张远笑着摇了摇头。
“不急,让子弹再飞一会儿。”
吾丘寿王虽然不知道子弹是什么,但是他却破天荒的明白了张远这句话的意思。
这不就跟刚刚他让向阳去通知御史,然后自己说先晾着那些考生是一个意思么。
并不是吾丘寿王变聪明了,而是刚刚张远的语气跟神情像极了他对向阳指点时的模样。
此时此刻太学门外已经炸开了锅。
吾丘寿王没有出面,三名御史也只有一名去到了门外。
考生们群情激奋,宫卫们漠不关心,御史则一个劲儿的安慰考生。
“李御史,昨日太学令违法犯禁,今日太学丞又这般对待我们。
陛下真的有意要大力推行官学,兴盛儒家吗?
我们在太学根本感觉不到大汉卿大夫对儒家的敬意!”
这名御史现在也是无语,整个太学不就张远一个卿大夫,你们之前招惹了他,他对你们不满那是人之常情,结果怎么到你们嘴里面就变成了大汉所有的卿大夫都对儒家不敬。
这名带头的造谣者也是白痴,他说出这句话后,一边隐藏着的绣衣使者就把这话原原本本的记在了册子上。
不过这名绣衣使者没有直接离开这里去禀报刘彻,他在等待。
期待着眼前这名李御史说出一些更过分的话来。
绣衣使者就跟御史们一样。
御史靠弹劾谏言来立功,这些绣衣使者以挖掘出大臣们的秘密为功。
并不是秘密越大他们的功劳就越大,而是这秘密要危害到刘彻,危害到刘家对大汉的统治。
就算这秘密非常小,小到大臣们只是吐槽了一句皇帝亦或者皇族中人,再或者是吐槽律令之类的,都可以看作是威胁到了皇权。
当面吐槽皇帝还没什么事情,汲黯不就靠一张只会放炮的嘴活着的么。
千万不能背地里说,背地里可是有着更阴暗的一群人存在。
“话可不能乱说,太学令是什么态度虽然很清楚,但是大汉其他卿大夫绝对不会有跟太学令一样的人。
为官者岂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