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刚刚好,张远人就在这里,刘彻也懒得一个劲儿的给下面的一个臣子擦屁股。
即便是因为这个臣子很有能力,在帝王眼里你有能力就该为帝王全都奉献出来,要回报什么的真的就是痴心妄想。
恰巧还能顺便再试探一下张远的应变能力。
帝王对身边人亦或是天下人的试探永不停歇。
“太学令说说吧,你若真的如王御史说的那样,朕倒真的担心将太学交到你的手上了。”
这名姓王的御史,现在精神那个振奋啊。
早先刘彻的态度就是保定了张远,任谁说都不管用,而且越说越烦。
今天继续弹劾主要还是没事情做了,他们这些当御史的不弹劾大臣还能干吗。
哪曾想到偏偏张远一来上朝,刘彻的态度就发生了转变。
王御史看着张远的位置,脸上的笑意根本压抑不住。
他也没有瞎说,张远那就是嚣张跋扈,不管是谁在知道事情的全部经过后都会觉得张远这次太嚣张了。
被刘彻点名了,张远虽然有些意外,但还是很快稳住了心神站了出来。
“回禀陛下,臣前些时日确实是跋扈了一些。”
这就承认了?
王御史被这从天而降的惊喜一下子砸的有点懵。
刘彻也有点迷糊了,要不要这么耿直啊!
以前没发现张远这么耿直啊?
不对,好像太学偏殿着火的事情,张远也丝毫没有对刘彻有隐藏。
可是那是对刘彻,这是一种主从关系心理的变化。
皇帝肯定希望天下没有人会欺瞒自己,这样的人会让皇帝喜欢,但是皇帝不认为一个臣子对其他人太过耿直也是好事。
例如要是哪个地方发生了灾祸,知道的人都知道应该赈灾,可是国库没钱怎么办,亦或者是皇帝不想掏这个钱咋办?
就只能跟田蚡一样在黄河决堤的事情上,直接把所有的责任全都抛给老天爷。
赈灾那就是在抗议天意。
大家都相信鬼神,这么一说是最能够忽悠人的了。
刘彻摆明了支持张远,也想着遮掩一下张远早先的那些瑕疵,结果张远当着一百多号大臣的面直接承认了。
这特么的不是连自己都给坑了么?
刘彻觉得自己有点傻,闲着没事去试探个啥啊!
“陛下,太学令既然已经承认,还请陛下下令廷尉府立案审查,尽快开启会审!”
王御史颇有些不依不饶的意思了。
大好机会怎么可能放弃,真的从张远身上查点东西出来,可都是功绩。
至于张远到底有没有问题,没有人在意过。
就在这大殿上的一百多号人谁没问题啊?刘彻也犯过错啊!
“等等,王御史你有些着急了吧。
我也只是说说我跋扈了些,你就要定我的罪?
你是什么人?
你有什么资格定我的罪?
你想要替陛下做主?”
张远没有把身子对着刘彻那个方向,而是转过身去盯着王御史,每问上一句话就向前逼一步。
这些大臣们实在是太烦了,人人都把张远当做是软柿子。
玛德也不想想,一个一千石的官员,有什么资格在没有证据的时候就要争着给一个卿大夫定罪。
除非今天上朝的百官有丞相在,即便是有个御史大夫在,也没有那个资格定张远的罪。
“太学令你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当着陛下的面你都敢如此,可想而知你在太学跋扈到了什么极致!
而且我身为臣子只是尽责向陛下建议谏言而已,此乃御史的本分职责!”
张远的话字字诛心,王御史也是靠一张嘴吃饭的,立马就开始反击了。
听到这番话,张远猛然转过身去对着刘彻一拜。
“陛下,臣并不觉得跋扈有什么错!
王御史之言让臣有些寒心,如今我大汉的群臣只能躲在长安一隅牙尖嘴利,抨击对大汉有功之士么?”
刘彻心里面冷笑了一声,比牙尖嘴利,你张远也不差啊。
“太学令何出此言,王御史也是尽责而已。”
“陛下,臣为大汉流过血甚至杀过匈奴人,臣为大汉出使过西南夷,臣为大汉提供了炼钢技艺,臣为大汉找到了土豆这样的高产耐寒的食物。
如今臣正在为大汉建立一个教导天下士子的官学机构!
臣想问问陛下,王御史为大汉做过什么?”
张远这算是当着一百多个大臣逼问刘彻了,兵行险着不过如此!
王御史当即脸色就被憋得通红,许多大臣也有点傻了,好像张远立下的功劳真的不怎么少啊。
但是刘彻却有点恼怒,玛德这个时候提这些事情是要做什么?
要封赏,亦或是讽刺自己不重视有功之臣?
“太学令为大汉之功都记在朕的心里,王御史一生兢兢业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再说御史之位本来就是监察百官,太学令虽然有瑕疵但是瑕不掩瑜,要不然朕也不会按着那数百份弹劾太学令的奏章没有说什么!”
刘彻虽然没有发飙,但是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让张远得了便宜就算了。
千万别得了便宜就卖乖,你张远也不是完美的,朕手里面还有你的把柄呢!
光是太学偏殿纵火一事,足够诛张远三族。
张远一听到数百份弹劾自己的奏章,心里面就惊了。
玛德,看这个样子看自己不爽的人有点多啊。
虽然同一个目的的奏章可以无限递交,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