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褚兄你究竟有什么隐情?”
张远看着褚达问道,聊了半天,他只觉得褚达是恐惧了害怕了才选择了这么一个时机迅速脱身。
但也跟他之前想的大差不差,除了告发陈阿娇这个人是褚达外,张远对其他的并没有什么惊讶的地方。
“陛下并没有甘愿让我辞官。
这件事情与你还有莫大的关联,杜县一行是为了与你辞别亦是为了让阿远相助于我。”
刘彻这逮着一个人非得把人家剩余价值给榨干的习惯,张远已经见怪不怪了。
就薅羊毛呗,而且人类还属于羊毛不可再生的品种,又不是人人都是张远有个系统。
羊毛一旦被薅干净了,想要舒舒服服的过日子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董仲舒最后的日子不还发挥自己的余光余热整了本《春秋决狱》出来。
司马相如死了翻家里面的东西啥都没有,唯一的一篇文章还是拍刘彻马屁的。
张汤这些酷吏更是用完就杀,丝毫不带心慈手软的。
“难不成是与大漠的地图有关?”
张远想了一圈,自己现在在做的事情,太学那边正常的工作基本上停滞了,能让刘彻这么操心的也就与大漠地图有关联。
“对,陛下让我深入漠北,投奔匈奴单于军臣。
一方面是验证你献上的那份地图的真实性,另一方面是等待机会为汉军提供消息若是能够一举歼灭掉匈奴,我就轻松了。”
褚达说完之后非常坦然,还有些向往。
他说的可以轻松了的语气就好像张远见过的那些得了癌症的病人,感觉死亡才是最轻松的结果。
“你一个汉人如何去匈奴那边当奸细,还要获取匈奴人的信任?”
张远感觉刘彻这就是随意布下一枚暗子,能不能启用压根就无所谓。
对刘彻来说,褚达能发挥出自己的作用最好,不能发挥出来死在匈奴那边就当是为这次的巫蛊之祸以命抵罪。
“那边有鬼奴在,汉人其实并不显眼。
再者说,中行说不也是汉人么,必要的时候我会透露一些微不足道的秘密给匈奴人,用以获取他们的信任。”
让张远担心的不是褚达能不能混进去,而是褚达的身份太过显眼。
一名大汉曾经的卿大夫再怎么落魄也不至于跑到大漠去受苦啊,匈奴又不是傻子。
这完全就是把自己的安全交到了敌人的手中,还希望敌人是个傻子。
“不行,还是太过冒险,军臣已经在马邑被我们骗了一次,他对汉人应该更加的担心。
匈奴部族那边虽然并不是铁板一块,但是面对异族人还是能够保持一致的态度。
陛下应该没想过要你成功,偷偷去草原然后再溜回来找个隐秘的地方平平淡淡的过一生不行么?”
世界这么大,仅仅大汉就有很多地方能够让人隐居,张远随便就能给褚达找一个地方,而且让刘彻一辈子都找不到。
“我可以这么做,可是家里面的人怎么办?
陛下为什么不派人盯着我,因为他知道盯着我没用。
顶多一直盯着我到大漠,那些绣衣使者就没有办法继续跟下去。
我不能那么自私,我若是那么做了,我的孩子我的家人要是被陛下治了死罪还是好的。
要是要是要是被收编为官奴,他们这一辈子就完了,我们褚家世世代代将没有兴起的机会。
这种事情我见的太多了。”
张远还没见过那种世家被被打压成奴隶的例子,可能他平时的工作距离这些有些太远了。
其实以太学令的官位,张远是可以去领取一些老兵看门守院,不过之前领了几个也还顶用,剩下的名额张远一直没有去想过。
还有那些婢女张远也没有动过心思,张远习惯了自己照顾自己,而且张远有着不可与人言说的秘密,婢女也就不重要了。
有人给做饭,有人给洗衣服就成了,这时候又没有别的太多需要人伺候的事情。
至于一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张远一直跃跃欲试,可是无奈这脸皮薄啊。
“最可怕的是会在廷尉府遭受难以忍受的屈辱吧。”
张远叹了口气,也明白了褚达现在的心情。
别的不说,他在廷尉府待得那一两天,可是见识到了与酷吏相匹配的刑罚手段。
“你知道中行说么?”
张远见褚达非常烦闷于是问他说道。
“以往派去匈奴那边的一个宦官吧,陛下交代我这件事情后,我查阅了大行令府的档案。
这才知道一些这个人,阿远你怎么突然问起了他?”
几乎就是瞬间,张远的思路跳跃的让褚达有些摸不着头脑。
张远也就是这么些年的了解才知道了一点点事情的始末。
关于中行说这个人,只有档案记载了这么一个名字,作为和亲翁主的随行队伍中的宦官出现在档案上的。
然后这人的档案就只有留在匈奴未归这么简短的几个字。
有时候张远虽然很喜欢司马迁这个家伙,但是也不得不说这家伙写起东西来跟历史网文作者写历史小说一样。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这家伙在匈奴那边死了还是没死啊?”
“应该是死了吧,还未曾有汉人在匈奴那边能活过这么长的时间。
即便是以前韩王信手底下那些鬼奴也不可能。”
“我有个办法能够帮你混进匈奴人里面去,但是不知道陛下会不会同意。”
匈奴人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