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学令,陛下让您进去,褚达跪在殿外。”
张远听到宦官说的略微有些惊讶,一般也没啥人有让人跪着的习惯,即便是皇帝也是如此。
除非是褚达已经没有让刘彻可以尊重的东西,刘彻拿他当真正意义上的贱民就会是这样子。
换做是其他大臣,刘彻就算再生气也顶多就是把那人杀了,而不会让他一直跪着折辱他。
“太学令您还是先进去吧,我没有事的。
把事情给陛下说清楚,我相信陛下会有自己的判断。”
褚达对张远用了敬语,可以拉开了两人的关系,张远也明白于是点了下头跟着那宦官走进了大殿。
“臣张远拜见陛下。”
刘彻就当啥都不知道一样,缓缓放下手中的笔,抬起头笑着对张远问道。
“太学令不在太学操劳开设新学科的事情,怎么得空来建章宫?
若是有什么困难,可直接向其他人开口,解决不了的再来找朕便是了。”
张远也没打算直接就说褚达的事情,他现在不想引起刘彻的反感了。
“臣的确有困难,不过只有陛下能够相助。”
“说吧,与对匈战争有关就说,若是无关,朕没有心情听别的事情。”
“陛下放心,臣近些时日也不会把心思放在其他的事情上面。
臣这几日思虑过,若是想要赢得一场战争,我们需要些什么?
想来想去,始终就只有三点,天时地利与人和。
人和我们大汉现在有了,汉军甲士十万人,武器精良,人强马壮。
再加上前将军乃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统帅,人和是我们这一方最大的优势。
原本我们一直没有的地利现在看起来也有了,但是这重担就得压在臣身上。
这件事情唯有臣竭尽全力,为汉军出征之前创造出来最好的条件。
最后一点天时,天时不是说我们大汉群情激奋亦或是匈奴那边发生了什么天灾**。
臣认为是我们需要掌握好出击的时机,若是出征之后,前将军下令让大军分散前行,我们汉军刚好遇见了匈奴主力,想要赢得胜利也颇为艰难。
若是前将军合军一处,却又只碰见了小的匈奴部族,那么这点胜利远远不能让大汉满意让陛下满意让天下百姓满意。”
刘彻眉头皱了一皱,但是却没有太过于担心。
“那你说说该如何去办?”
张远也懂刘彻的心思,现在还不是已经跟匈奴打了几次战争之后,要是再过二十年跟刘彻说这个天时,他估计愁的头发都白了。
时机是能够主导任何事情的关键性因素。
任何人若是选择的时机选择的恰到好处,不管做什么事情都会成功。
一场出奇制胜的战争跟一场拼硬实力获胜的战争相比较,大家显然都会喜欢出奇制胜。
时机的重要性就尤为重要,不过可不能因为说是天时就把时机交给老天爷来决定了。
刘彻现在不在意的原因就是因为张远说的是天时,这位帝王下意识的便会想着老天爷决定的事情人力无法操控,即便是担心也觉得张远是在瞎扯。
“陛下下过棋没有?”
张远突然问道。
“唔,自然是下过的。”
“臣想把战争当成是一场三方参与的棋局。
上天便是裁判也可以说是审判者,它主导着一切,战争开始的时候若是晴天雨天雪天都会直接影响战争,如若发生地动洪水之内的影响就更大一些。
那我们大汉与匈奴就都是棋盘上的棋子,看起来是要凭借各自的实力来博弈,但是却是要受到规则限制的,甚至我们都不知道这规则是什么。”
张远在这个时候顿了一下,给刘彻留了点思考的时间。
这位自大的帝王是不会接受他做什么事情的时候头顶上有存在也有可能不存在的事物掌控。
老天爷也不行!
“朕想要打破这棋局!”
刘彻猛然间说道。
“陛下这不是最好的办法,打破棋局乃是两败俱伤之举,而且作为裁判也不会受到影响,他只会判个平局。”
这时候没有双赢的概念,大汉跟匈奴之间不存在互相妥协。
要是双方都不是好战的民族,那么张远就得说几句非零与博弈的屁话。
可汉人与匈奴人其实都是好战的民族,不喜欢战争的民族要么是在夹缝中生存,要么就已经消亡在时间长河之中。
“那你可有什么办法?
朕感觉你说了这么多话,都是废话!”
“陛下,为何不想想转变一下三者的身份?”
“如何转变?”
“下棋之前,若是大汉对匈奴的战争就是必胜的。
那么棋盘上就只会有两者存在,至于注定失败的那一方是没有资格执子的。
就是不知道陛下有没有胜天半子的心气!”
刘彻微眯着眼睛问道。
“你是在激朕?”
“臣只是希望陛下走向伟大,匈奴一族乃是上天创造出来的民族,不比我们汉人多苦多难。
他们自打出现开始就没有停下侵略的脚步,但是匈奴没有文化,没有底蕴,每过上百年就会忘记上一个百年发生了什么。
我们汉人了解他们的历史比他们自己了解的都要清楚。
他们武器落后没有兵法可言,吃的喝的穿的都不比我们汉人好,但是那种先天带来的野蛮特性使得他们在战争上得天独厚。
说他们是老天爷的宠儿也不为过,若是在战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