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吵得这么大声,其他人只要不是聋子就都听见了。
中间卓文君虽说骂的是张远,但是屡屡提到了司马相如,颇有种指桑骂槐的意味在里面。
看来这场聚会的焦点始终都没有变,就算卓文君骂的是张远,到最后尴尬的还是司马相如。
司马相如这个人,若不是之前准备好的说辞,遇到这种情况,他一紧张就会口吃。
现在卓文君没指着他的鼻子说他心怀不轨,如此紧张的气氛,司马相如现在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说出来然后口吃只怕会更尴尬。
此次聚会是李健组织的,他也没想到会发展到这种地步,原本他也就只邀请了一众好友跟司马相如,然后司马相如拉上了卓文君,卓文君又拉上了张远。
席间这些临邛的青年才俊一个个化身成为看客,但是却没有做好一个看客应有的本分,屡次推波助澜。最后张远不吭声了,李健还以为都能够平稳的渡过,哪曾想张远那短暂的平静背后隐藏的是这么一场暴风雨。
李健没办法了,就算是风暴中心,现在也得闯一闯。
“大女,张公子,二位有话坐下好好说,就当给在下一个面子成吗。”
张远这人向来就是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要是遇上惹不起的人物,便会立刻化身怂包。
现在的张远还不至于连个李健都不敢得罪,但是人家都这么客气,自然是要讲一些道理的。
人人要都成为卓文君这样,那还得了?
“李兄,是我失礼了。惹得大小姐不痛快,训斥了几句。
扰乱了各位的雅兴,日后张远必定备上酒席,给诸位赔罪。”
说完,张远对着李健还有其他士子微微鞠了一躬。
反观卓文君还是那副爱搭不理的样子,没办法谁叫人家家里有钱呢。
李健也自知没有必要跟卓文君计较,当然他也惹不起,张远能够摆出这样一种姿态出来,就已经让他心中舒畅了不少。
“张公子,大家都是朋友,赔罪不赔罪的都不重要。
你还是...”
说着李健指了指背对着大家的卓文君。
言简意赅,就是让张远伺候好这么姑奶奶,别再弄出什么其他的幺蛾子。
张远对着李健点点头,还眨了下眼睛,告诉李健自己知道该怎么做,然后又走回到了卓文君的身边。
“大小姐,今日这么多人,你我各自都退一步海阔天空如何。
这样吧,那一百两黄金,小人就不要了,您拿着买些珠宝首饰。”
张远一边忍着内心的剧痛一边说出了这番违背自己本意的话,想着这样总能够让这姑奶奶顺心一点了吧。
结果,卓文君一甩手直接就从望江亭中走了出去,直接无视了张远还有其他人。
无奈之下,张远对着其他人点了点头,表示不好意思赶紧跟了出去。
来的时候是司马相如陪着卓文君一起来的,现在司马相如俨然成为了一个局外人。
他现在越发的觉得自己不仅没有吸引到卓文君,还将卓文君推向了张远。
给别人做嫁衣的感觉,可不是那么好受的。
司马相如也就见过卓文君两次,若是加上卓家宴席那一次,那就三次了。
每一次都有张远在场,每一次都还把他的好事给搅没了。
司马相如也管不上张远到底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现在的他算是彻底恨上张远。
誓死不休的那种。
至于张远已经把司马相如这个人给甩到脑后去了,灰溜溜的跟在了卓文君的身后。
也不跟她讲话,就是隔了几步距离躬身跟着,现在这个时候做好一个家臣应尽的本分就好,传出去也不会有人说张远的坏话。
就这么一直跟到了卓文君的马车前,三个人都立定站住了。
“小婉,将车内那个包裹取下来。”
“喏。”
难不成是黄金?
卓文君的侍女小婉把包裹拿下来后,直接就递到了张远的手中,张远一掂量,估摸着确实有十斤上下的重量。
里面必定是黄金无疑了。
“大小姐,刚刚小人因为一点私利跟大小姐起了争执,还请大小姐不要怪罪小人。”
此处也没有其他的人,卓文君马车前坐的那个车夫也是卓府的仆役,她便直接把脸上的粉红面纱揭了下来。
“这都没什么,你刚刚做的很好,但凡司马相如还有一点廉耻之心,应该不会再来纠缠我了。”
刚才明着骂张远,其实就是在损司马相如。
司马相如听出来了,但是张远却深陷其中还真的以为卓文君发火了。
“这么说刚刚大小姐都是故意的?”
“嗯啊,要不然这么多人,我会不顾颜面屡次与你纠缠不清?”
呵呵。
张远心里面只有这两个字,拿人当猴耍呢。
爷不陪了。
直接转身,将包裹给甩在了地上,张远快步回到了自己的马车上,让车夫驱赶着回家。
透过窗缝,看到卓文君愣住的神情,原本因为丢下那装满黄金的包裹,而后悔不已的张远,顿时爽快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