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卫青所说,一直到他们两个人结束今天一天的宿卫工作,都没有受到过刁难。
这使得张远心中的愧疚又多了几分。
“青弟,这件事情是愚兄没有考虑周全,若是日后真的发生什么事情,你尽管招呼一声。”
在这宫闱斗争之中,保下卫子夫还有卫青都得靠刘彻,不是靠张远还有卫青两个小小的郎官能够左右的,要是能把这些事情的经过全部都讲述给刘彻听,就一定能够得到重视。
但是想要这么做,却是比登天还要困难,刘彻身边的势力错综复杂,连田蚡都能够掌握他的动向,何况是他的枕边人陈阿娇。
“远兄,你不必太过自责,今日之事若真的引得皇后对我姐姐全力出手,那也是我们卫家没有那个福气承蒙天恩。”
现在的卫青只是一个想要保护姐姐的弟弟而已,但是却能够一直将所有的苦痛都置于自己的身上,来到大汉之后张远还未如此对某个人这么愧疚过。
“若是真到了那最后一步,愚兄有办法让你在陛下面前说上话。”
张远手中有一堆东西可以让自己或是卫青在这个大汉崭露头角,只不过当你迅速的站到山顶之上,往后的路就都是下坡路。
“弟弟我就谢过远兄了。”
没有太多的开心,卫青觉得张远说的肯定是求田蚡,若不是被逼到绝境,这种办法卫青是绝对不会用的。
“放心吧,卫夫人一定不会有事情的,她肚子里的可是陛下的孩子。”
“嗯嗯。”
因为午后便换值了,今日张远跟卫青两人都可以出宫回家,能回家一个人睡一张床,张远肯定不会选择跟一群臭男人挤在一起。
出了宫门,卫青立马就回到平阳侯府去了,他需要将今日发生的一切告知给长公主。
而张远自然就是选择回到家中好好休息一下,洗个澡睡个觉再吃上一顿美美的餐食。
“你可算是回来了。”
刚到家门外,就看见籍福在外面等着他。
“籍福先生,你怎么在这里等着我?”
籍福的样子显得十分的焦急,但是看到张远身披盔甲还是让他先进了门。
“侯爷有要事要找你,你先回去将这身盔甲换下,我就在这里等你。”
果然,这未央宫中就没有什么秘密,看到籍福这个模样,张远第一时间就觉得是椒房殿殿外的事情被田蚡知道了。
赶紧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张远随籍福去了武安侯府见田蚡。
“侯爷,张远已经带到了。”
“嗯,让他进来。”
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情,张远也不知道田蚡究竟会对他采取什么态度,毕竟就算自己再重要也没有必要为了自己跟当今皇后还有馆陶公主交恶。
“这几日在宫中宿卫感觉如何?”
演技。
田蚡的演技十分的高明,也能够忍受别人带给他的耻辱,这些事情他都会一笔一笔的记下来,然后等到有机会的时候再一举将羞辱过自己的人消灭掉。
现在他的脸上摆出来的就是那副和煦如同春风沐过的笑容。
“已经适应了。”
“之前本侯对陛下说过你善骑射,骑马看着虽然不怎么熟练,但也还行。
射箭你会么?”
这好像不是为了问罪专门找自己来的。
“小人不会。”
有就有,没有就没有。
果然田蚡脸上的笑意更浓郁了。
“很好,看来本侯也没有欺君,你果然跟尾生一样诚信。
明日陛下应该会微服出去打猎,本侯会让你也随陛下前去,今日辛苦一些,在内院学一学弓箭,免得接下来几日露出了马脚。”
洗澡睡觉的计划一下子就泡汤了,即便如此椒房殿外的事情没有被田蚡所知晓,看来他也没到达手脚通天的地步。
“喏。”
武安侯府占地面积极大,府内就有专门的练武场,各类武器一应俱全,田蚡的意思就是想要让张远学学样子罢了,也没真的指望他能够在箭术上能有什么造诣,除了一把弓还有数十支箭矢,就没有其他的了。
一下午的练习,从箭矢飞出去不到十多米就坠下去,到能够击中二十米外的草靶,张远的进步无疑是巨大的,也是到了这个程度,一直看着他的籍福才让他离开。
因为没有双边马镫,张远也不知道大汉的军队是如何做到跟匈奴人一样把控好身体的平衡性做到在马上一边驰骋一边射箭的。
对于天子如何打猎,说不好奇那都是假的,司马相如的《上林赋》全都是吹捧之词,不能够相信。
第二天辰时,张远再回到郎中令的官邸,上面果然没有了自己的排班信息,郎官们都是干满七天才能够休息一天的,刘彻微服出游是私密之事,根本没有人将这些也标记在墙上。
只是在一份名单上写明了在亥时在宫门外候着。
“远兄,你这是要随同陛下出游啊。”
卫青见张远的名牌挂在具有特殊含义的墙壁上时,跑了过来对着张远说道。
“我也不清楚名牌挂在上面是什么意思,是要和陛下一同出去么?”
这种事情能装傻就装傻,毕竟张远才刚刚当上郎官,还是田蚡举荐的,然后碰上刘彻出游就有人将自己安排其中,若是被有心人察觉,说不定就会对自己不利。
“嗯嗯,只要名牌挂在这上面,都是要和陛下一同出宫的郎官。
只不过平日被选中的人莫不都是些武力勇猛,亦或是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