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是群居兽,凶狠狡诈,一旦有狼王统率,来去如风、凶狠暴戾,而狼王居后,被群狼拱卫,轻易不会出动,一旦出动,势必动若风雷。
狼王奔袭,是为致命一击,乃是绝杀,是倾尽王兴阳一身修为一身力量乃至伤及自身的绝杀。
若天狼啸月,声势高亢而凶戾,一往无前,剑光之后映照的是王兴阳那一双残暴如恶狼的眼眸,如此森冷。
这一剑,十分突然,也十分迅疾,根本来不及躲闪,黑土帮这长老咬咬牙发狠,面色狰狞,不退反进狠狠一刀劈向王兴阳,似要以命换命。
世间武人,要么练拳脚功夫,要么练刀要么习剑,这是主流,当然,也有人练棍术、枪术、短刃、斧锤等等。
剑走轻盈、犀利,刀走凶狠、霸道,刀剑武学大多如此,但也有少数一些比较奇特的剑术刀术,不走正统主流,另辟蹊径。
比如马光远的双刀刀术,便没有霸道之势,反而轻盈迅疾角度刁钻,往往攻其不备。
不过这个黑土帮长老这一刀充满决然,却是将刀的凶狠霸道展现得淋漓尽致。
斩!
你要杀我,让我无从闪避,那我只能先杀了你,斩出这最为凶狠残暴的一刀,至于谁先干掉谁,各凭本事。
怒急攻心的王兴阳施展出这最强一剑,是为绝杀一剑,是自损三成的一剑,怎么可能闪避。
剑光爆闪,刀光炽烈,一瞬间交错而过。
那一口剑,直接刺入黑土帮长老的胸腔,从心脏旁边刺过洞穿,而王兴阳的左臂则被斩断,高高飞起,在半空之中翻滚不休。
黑土帮长老惨然一笑,正想开口说什么时,面色苍白的王兴阳却骤然拔剑,鲜血从被刺穿的胸腔宛若喷泉,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身子往后倒下,血流一地染红地面。
“浪费啊。”林霄正好击杀一个黑山组高手,看到这一幕心头不自觉一跳。
一个真武者啊,就这么挂了,为何不多留一口气,留给自己补上一剑啊,那起码是上千战绩点啊。
心痛得无法呼吸,就好像丢了一袋子银两似的,还是满满的一袋。
断了一臂的王兴阳身子踉跄几下,连忙封闭左臂的窍穴止血,但断臂之痛还是十分剧烈,加上方才施展出那强横的绝杀一剑,自损三成,伤上加伤,面色苍白一片,气息也骤然跌落。
以伤换命!
这一幕,顿时叫马光远和李飞沉等真武者心头猛然一颤,尤其是李飞沉,神色大变,惊骇不已。
那王兴阳是疯了吗,竟然以这种手段换命,简直是自寻死路。
马光远也是心头微微一沉,他知道王兴阳的本事,知道王兴阳有一招极其可怕的剑术杀招,已经在某些程度上接近于传言当中的秘剑,此剑术杀招,王兴阳一般不施展,因为那会折损自身,需要后续慢慢修养才能恢复。
但现在,杀子之仇、断后之恨,都让王兴阳怒极,方才自损施展出剑术杀招,力求击杀对方,却也被斩断一条臂膀,伤势更重。
王兴阳取出丹丸服用,恢复所消耗的内气,也在一定的程度上缓解伤势,再取出金疮药洒在断臂处,进一步止血。
王兴阳站在黑土帮长老尸身旁边,双眸闭合,周身几米内空无一人,没有人能靠近,也似乎没有人能靠近。
生死撕杀,并没有因为王兴阳而停顿下来,似乎演化得愈发激烈,林霄左手持剑,避免右手臂膀伤口崩裂,加剧伤势,原本是权宜之计,但现在,左手剑已经渐渐跟得上右手剑,愈发娴熟、精湛、顺畅、驾驭自如。
“马帮主,善待我王家。”王兴阳的眼眸骤然睁开,精芒爆闪,如凶狼般的狠厉,骤然凝望向黑土帮帮主李飞沉,那等凶戾之眸,立刻让李飞沉心头一跳,不自觉升起一股惊骇之意。
下一息,王兴阳再次暴起,其看似不强壮的身躯之内骤然响起一道道的劲响,仿佛什么东西在崩碎似的,情不自禁闷哼一声嘴角溢血,原本苍白的面色仿佛刷上一层石灰,白得更加彻底,白的更加触目惊心,白得让人情不自禁心颤。
剑光乍起,有狼嚎之声回荡八方,在这黑土帮的总堂当中回响,让人一听情不自禁头皮发麻。
那剑光如狼王冲出群狼奔袭杀至,行最致命的一击,毫不留情毫不犹豫的杀向李飞沉,欲一剑绝杀之。
李飞沉被那一股可怕至极森冷无比凶戾无边的杀机锁定,浑身不自觉颤动,只感觉一股寒意骤然从足底滋生,宛若冷电冲击背脊直透脑门。
马光远立刻抓住机会,内气奔涌之间,双刀雪亮,宛若狂风呼啸暴雨侵袭,劈头盖脸好似杂乱无章尽数轰向李飞沉,将李飞沉身躯遮蔽,阻挡他的视线,干扰他的判断,仿佛是在为王兴阳这绝杀一剑做掩护,宛若群狼奔袭般的拱卫狼王,只为狼王的一击绝杀。
李飞沉暴喝一声,立刻轰出双拳,内气奔涌,拳风浩荡,却又在瞬间毫不犹豫的抽身后退,闪避杀招,但马光远似乎早有预料,双刀看走,环绕八方,刀光重重叠叠无穷无尽,宛若流水潺潺又回旋不休,极尽一切的困住李飞沉。
李飞沉和马光远两人的实力其实处于伯仲之间,要分一个胜负,不是不可以,只是很难,并且难料。
但现在,王兴阳不顾自身性命施展绝杀一剑杀至,又有马光远在一边协助,极大威胁到李飞沉。
刀光爆闪之间,一抹凶戾至极的剑光骤然杀出,异军突起杀向李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