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蕾医生要在酒火城逗留一段时间,作为一名专业的医学工作者,她接手制定了详细的术后康复和护理计划,交给矮人的皇家医师们前去执行。
同时她也要每天记录燃须的恢复情况,以验证手术的效果。
罗松溪在矮人王宫里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上午,便返回了他和林小曼在酒火城城西的居所。
可在居所门口,他看到林小曼正为难地和一个矮人大妈说着什么。
看到有人过来,矮人大妈认出了正是她苦苦等候的罗松溪,几步跑到罗松溪面前,扑通一声跪在罗松溪的面前。
“求求你了,救救我儿子斯内德。”
依照燃须的指示,矮人们正在酒火城,传颂着治愈陛下顽症的医者罗松溪之名。
这位矮人大妈,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罗松溪的居所,天不亮就拖着一张担架,等待在门口,希望罗松溪能够救回她唯一的,却濒临死亡的儿子。
罗松溪扶起矮人大妈,看向那张简陋的担架。担架上的矮人小伙子斯内德,他居然还认识,是皇家侍卫处的一名普通侍卫,曾在侍卫处参与了对他的拷打。
后来三王子德拉克率手下冲击廷尉司,斯内德附骥其后,被一支铁箭射穿了大腿。
德拉克事败被杀,斯内德因为不明真相且层级太低,没有受到追究,只是被羁押了数日之后开除出了侍卫处。
但在羁押之时,他大腿上的贯穿伤没有得到很好的救治,回家以后,伤口已经严重感染,高烧不退。唯一能保住性命的办法,就是舍弃这条腿。
可在酒火城,没有一名医生敢做这样的高位截肢手术,他们告诉斯内德的母亲,不截肢的话可能还可以挺几天,截肢的话,必定会在术中因大出血而死。
就在母亲绝望心死之时,她听到了全城都在传颂神医罗松溪之名。斯内德在侍卫处的一名老上司,可怜她的救子之心,私底下告诉了她罗松溪在酒火城的居所。于是她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跪倒在罗松溪的面前,希望罗松溪能出手救治她的儿子。
罗松溪看着悲恸欲绝的矮人母亲,和已经因高烧而神志不清的矮人小伙子,点了点头,示意矮人大妈和他一起将担架抬进屋内。
严格来说,矮人侍卫斯内德,还算是他的仇人,在侍卫处的黑牢里,起码下手抽了自己一百多鞭子。但罗松溪毫不犹豫地决定要出手救他。
不为别的,只为自己有这个能力,去挽救一条生命。
消毒、照明、将自己睡的床改造成一张简易的手术台……一个小时后,罗松溪布置出一间手术室。他让林小曼陪着矮人大妈在手术室门口等,他戴上手套,拿起了他的手术刀。
半个小时后,罗松溪走出手术室,带着发自内心的愉悦笑容,对矮人大妈说,“放心吧,手术顺利。虽然失去了一条腿,但您的儿子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
矮人大妈泪如雨下,她再次扑通跪倒在罗松溪面前,居然用五体投地对罗松溪表示感谢。
罗松溪赶紧扶起大妈,大妈从怀里一阵摸索,摸出一片似乎是石质的黑色残片,塞到罗松溪手里。
“救命之恩不敢言谢,这是我丈夫留下的遗物,应该是出自史前时代,万望您能收下。”
罗松溪连忙推辞,“我们不收诊金的。”
大妈却坚决要他收下:“我丈夫生前,是麦格文大师的助手,随大师进过史前遗迹。这片残片,就是他在遗迹里得到的。这片东西在我们母子俩手里一点用都没有,但听说您两个月后要进遗迹探索,我们是希望会对您有所帮助。”
罗松溪只好收下了。
斯内德留在屋里要观察一会儿,罗松溪带着又挽救了一条生命的成就感,想走到户外去透透气,可他推开门,却差点淹没在一片矮人的海洋里。
他的居所门口,已经挤满了人,都是用各种渠道打听到了罗松溪的住处,想来求医问诊的。看到罗松溪出来,矮人们仰起头,眼里带着希望的光芒,呼啦啦地向罗松溪挤来。
“不要挤,不要挤。”眼看人群就要失控,罗松溪大声喊道,“看病是可以,但要登记,先登记……”
大妈自告奋勇承担了协助林小曼一起登记病情的任务,罗松溪亲自去了一趟矮人王宫,从皇家医学处拉了一票人回来帮忙,然后索性在自己的屋外挂出了“义诊”的牌子。
自即日起至史前遗迹正式开放前,联邦外科医生罗松溪将在酒火城义诊两个月,主要针对需要立即进行外科手术的矮人患者。v首发
患者需先进行病情登记,按病情危重程度决定接诊次序。不分贵贱、不收诊金。
另外,矮人皇家医学处将腾出专门的病房,负责义诊术后的护理及进一步治疗。
整座酒火城轰动了。
前来候诊之人多如过江之鲫,罗松溪一动起来,就再也没歇过一天。他每天要做少则十几台,多则二三十台手术,每天都把自己的精神力消耗得比用过智慧涌动之镜还干净。
林小曼心疼他,想让他控制每天手术的量。罗松溪摇摇头说,“每天晚上睡觉前,我都想着,明天不能再做那么多手术了。可当病人一名接一名送进来的时候,你知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紧迫感?”
“好像他们在不停地提醒着我,少做一台手术,很有可能就有一条生命无法挽回,你说我怎么停的下来?”
林小曼无言以对,只能反复地给他刷着一个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