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井对于突厥人来是件难事,可对于常年伺候庄稼的唐军却是小事一桩,柳亨又是一位老成持重的老将,在他的带领下几十口水井很快被挖掘了出来,大大缓解了用水的需求。这让大伙看到了希望,给低迷的士气打上了一剂强心针,所以更加卖力的投入到打井活计中。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发兵的士卒就越来越多了,营中的药材又告罄,死亡率急剧上升,因病亡故的士兵也越来越多,尸体成车的运出营地,而这些死亡的士卒以唐军的人居多。
唐军的士兵本来对于草原的水土就不适应,劳师以远又十分疲惫,现在大营中出现了难以制止的瘟疫,伤亡数量在短时间内急剧飙升也不是什么新奇的事。
而拔野古大营,今儿又因为不受军纪出现饮用河水之事,密苏阿压着的火瞬间就被激起来了,让卫队狠狠地抽了他们一顿后,直接推出辕门斩首以警示部下。这股风儿必须压下去,要不然整个拔野古部都得让他们拖下水了,所以说他们取死有道,怨不得别人。
更加可气的是那些唐军的将领,看自己就特么跟看傻子一样,难道他们部下就伤亡比老子少吗?而且从他们的表情就能看出来,这些家伙心里一定在想,连军纪都保证不了,还特么想打胜仗?他和拔野古部靠着这样的部队是怎么生存到现在的,太子骂密苏阿就对了,这样的人不骂怎么能长记性。
就在密苏阿辗转反侧之际,想着如何能改善在唐太子那里的不良印象的时候,外面的亲卫来报,有薛延陀部秘使前来,这可让喝了三升酒的密苏阿一下子就吓清醒了。
哎呀我去,夷南这时候派人来,不是要老子的命吗?可要是不见的话,又怕节外生枝,所以只能硬着头皮把人进来,他倒向看看是什么人这么大胆子,竟敢在这个时候闯营。
“密苏阿,好久不见了,在李承乾手下做事感觉如何,是不是觉得很拘束,与从前无比惬意的生活相比简直度日如年是吧!哈哈,你那什么表情,难道到不欢迎老朋友的到来吗?”
“晋先生,我真是没想到你的胆子这么大,竟然敢在这个时候夜闯我的大营,你就不怕我把你交给太子殿下去邀功请赏吗?”
来者不是别人,就是薛延陀部的军师晋先生,对于密苏阿的威胁,他仅仅是莞尔一笑,神情极其自然,随即自顾的坐下来喝酒吃肉,好像这里不是唐军的地盘,反而是薛延陀部的中军一样。
自斟自饮了两杯后,淡淡说道:“咱们可是老交情了,这么多年你从我手中捞了多少好处,拿我作晋身之资不如换一条活路,你是个聪明人,不会不知道这个道理吧,尤其是这个时候!”
没错,密苏阿现在的处是尴尬的要死,首先是他控制不了部下不断的触犯军法,让其在军中抬不起头来,同时在心里对李承乾也有一丝怨望,太子殿下太不给面子,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责备他,这让他以后在军中和草原还怎么立足。
既然这个有些小聪明的家伙有独到的见解,那就让他说说又能怎么样,说的好,老子可以听,说的不好,往中军一送就是大功一件,主动权在老子手中,还怕你能耍出什么花样来吗?
可他没有想到,这个晋先生胆子太特么大了,他的目标竟然要把二十万的唐军一起吃掉,而且还想活捉唐朝太子,这胃口未免太大了,也有点不切实际。他与唐军呆的时间不短,这些军队都是精锐之士,那里是那么容易办到的,所以他对晋先生的计划嗤之以鼻。
但密苏阿的无礼并没有让晋先生发火,反而耐心的讲解了自己的计划,他相信自己这个计划一定会打动密苏阿的。根据眼下的形势,薛延陀部在黑山架子和马里口的十万大军坚壁清野,以唐军现在的战力能都得过养精蓄锐已久的草原勇士吗?
再说,夷南纵横草原几十年,他能不没有万全的把握就招惹实力强大的大唐吗?所以说,机会是大大的有,只要拔野古,那么将来漠北草原的二汗就是他,真珠可汗愿意与他共享草原。
听完了晋先生的话,密苏阿沉思了一会儿,条件是很诱人,可风险同样大,为了那显得有些不切实以的虚头,拿全族做赌注,这个代价是不是有些太大了。
是以,不太满意的密苏阿沉声说:“晋先生,你就想用这几句空话,让我麾下的五万大军以及全族老小把命都压在薛延陀部手里,是不是有点,对,你们汉人说的是异想天开!”
呵呵,“密苏阿,现在的战局是与我们有利,这你应该很清楚。唐军因为瘟疫和水的问题已经陷入进退维谷之地,你要不想跟着陪葬,最好是我一句劝。再说了,”
没错,就算打赢了又能怎么样,密苏阿依然是唐军可以呼来喝去的奴仆,或者说随意丢弃的狗,死与活根本就没人关心。可如果反过来就不一样,他势必会成为真珠可汗麾下第一功臣,在草原上绝对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
该堂堂的做人,享受着荣华富贵,还是继续当一条谁都可以随意喝斥的狗,这么简单的选择就不用他多说了吧!
是,有风险,可风险越大,这回报就越大吧!你帮唐军就没付出吗?反正都是拿固定的筹码去押宝,那为什么不压赔率大一点的呢?大唐在这里施行汉化改革,就是在削弱各部头人的实力,摩密苏阿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反正都逃不过被整,那为什么就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