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卿啊,你终于回来了。”
赵佶一抬手,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自从爱卿外出平叛,朕的心中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你。”
王霄动容的抬手行礼,声音略带哽咽“官家,微臣来迟了。让官家受惊,还望恕罪。”
紫宸殿内的众人都是神色古怪,想笑又得强忍着的那种。
这两人明明都是恨不得掐死对方,此时却是上演着一幕君臣相和的戏码,而且演的如此之真,真真是吾辈楷模啊。
王霄缓缓下蹲,仿佛是想要行大礼。
赵佶健步如飞,直接冲了过来扶着身重如万钧的王霄起身“爱卿劳苦功高,实乃我大宋第一忠臣。朕要设国宴,以慰爱卿之功。”
至于为何王霄不直接在这里大开杀戒,血洗皇宫。那是因为他还需要赵佶帮忙背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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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是个要脸面的人,许多事情都得有人帮忙背锅才行。
王霄转身看向大殿门口,挥手大喊“带上来!”
几名甲士扛着一个大笼子一步一个脚印的走了进来。
笼子里铁链哗哗,是一个蓬头垢面被锁着的魁梧身影。
众人目光看过来,不知道这是什么个意思。
“此人就是粘罕。带兵南侵杀戮无数,罪孽之深重哪怕三江之水也无法洗清。”
大家恍然,原来是之前城外金兵的大帅完颜宗翰。
殿内有些文臣见过完颜宗翰,之前他们作为使者出城去给金兵送粮食,送财货,送酒水女子的时候见过他。
没想到那位声威煊赫的大王,此刻居然落到了这个下场,真是让人唏嘘不已。
王霄抬手敲了敲笼子“粘罕,你可知罪?”
‘呜呜呜~~~’
被铁链捆着的完颜宗翰拼命挣扎,嘴里呜呜作响却是说不出话来,一张嘴就是鲜血淌出来。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狡辩?”王霄面色一沉,当即挥手。
甲士们当即上前,隔着木笼一通拳打脚踢,嘭嘭作响。
他们都穿戴铁甲,手上是铁手套,腿上是铁护腿。砸在身上那可是非常疼痛。
看到完颜宗翰宛如一团烂泥般瘫软在笼子里,王霄这才摆手停了下来。
“此人罪大恶极,当送太庙祭奠。”
赵佶点头表示同意“自当如此。”
他心里深恨完颜宗翰是个废物。打西军打禁军的时候犹如摧枯拉朽,怎么面对王霄的时候就拉了稀,真是个没用的废物。
这个时候城内的王爷们也被请了过来。不过看他们战战兢兢的样子,估计邀请的时候没少被招呼。
众人神色紧张,不知道王霄想要做什么。
祝彪上前,将一摞信件递给了王霄。
从中抽了两张出来抖了抖,王霄冷笑着说“金贼入寇的时候,有人不知廉耻认贼作父,想要借用金贼的手行大逆之事。是可忍,孰不可忍。”
“太子。”王霄将一份信件扔到了太子赵桓的脚下“你与金贼勾结,妄图登上大宝之位。其心可诛!”
赵桓一听这话,面色惨白如雪,身子晃了晃居然直接昏了过去。
这人常年生活在认为自己可以修道成仙,永享人间富贵的赵佶阴影下。一直被吓唬,胆子实在是太小了。
大殿里的人都不傻,他们也知道太子不可能跟金人勾结。也知道这是王霄在动手,可却没人敢于上前做那忠臣义士。就连太子gong的人也都侧头捂脸,当做什么都没有看到。
真正的忠臣,像是张叔夜之前被气晕过去在家中休养。李若水与宗泽此时并不在汴梁城内。
剩下的这些人,全都是奸臣。
王霄的目光落在了赵桓身边的一个长须飘飘,容貌俊朗的中年帅哥身上“耿南仲,你作为送信的使者,没什么想说的吗?”
太子詹事耿南仲直接跪在了地上,双目含泪“冤枉啊~~~”
“犯罪的人被抓的时候都是这个词。”
王霄侧头看向一旁面色难看的赵佶“官家,太子勾结金贼,当论罪废太子位,送宗正寺圈禁。太子gong所属众人,皆斩!”
四周顿时一片哗然。
大宋可是刑不上士大夫的啊,太子gong里那么多的属官全都要斩?这不就是破了大头巾们的不死金身?
如果不是四周那么多的甲士在虎视眈眈,估计已经有人忍不住的要对王霄破口大骂。
赵佶也是脸色极为难看“此事事关重大,当着有司详查。单单凭借一份书信...”
“嗯?~~~”
王霄拉了个鼻音,眼神睥睨的扫过殿内众人。之前还一片喧嚣的大殿,顿时为之一静。
现在他们想起来了,王霄是手握重兵的逆贼,不是他们能够呼喝争吵的同殿阁僚。
手指再次夹起一封书信,目光环视最后落在了一个风姿出众的中年人身上。
“太学学正,勾结金贼意图里应外合打开汴梁城。”
王霄将信件扔到了太学学正秦桧的脚下“你罪该万死。”
秦桧俯身捡起了书信,撕开看了一遍“居然真的是秦某的笔记,燕王用心良苦啊。”
有圣手书生萧让在,用不着王霄亲自动手。这些书信实际上都是萧让写的。
“怎么,你自己做的事情不敢认?”
秦桧一脸悲愤的扬起头“秦某从未写过这封书信。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事体莫须有!燕王何以服天下!”
王霄摇头,拿起下一封的信件“不关我的事,都要由陛下裁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