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说过,女孩子应该和男孩子一样有原则,面对一些事,就应该拿出强硬的态度来,该绝情就绝情,不能心软,否则事情会被改变走向,留下一些难以预想的遗憾。
从小到大,阿烛都很喜欢听姥姥讲道理,因为每次都能听她说起年轻时的故事。用姥姥的话来说,她只是个普通的农家女人,所谓的道理,都是用漫长的人生岁月换取来的,而非多么聪明的悟出,更不是照搬别人的白话。
姥姥年轻时,虽说态度强硬且凶,可当丈夫要带着儿子走出山村打拼时,她还是犹豫了。一家人就该在一起,这样就算日子苦些也算幸福。但他的丈夫黑着脸,说自己穷了一辈子,还要让儿子继续穷?
姥姥最终心软,让他们去了。就此,他们再也没有回来过。每当她想起那个再平常不过的晚上,都觉得后悔,就算自己哭着闹着,成为真正的悍妇,也不该让他们走。他们一走,就此不知自己等候的苦,也不知自己往那小桥望了多少遍,更是自一年轻姑娘成了人老珠黄的样。
人呐,命运都会被小小的一次决定而改变,越是地位低下的人,容错率越低,难以重来,难以再修改。
望着窗外,阴沉的天就像阿烛忧郁的心情。她发着呆,手掌习惯性的抚摸豆豆,想着这一别,下次相见还不知是何时。
“豆豆,以后你自己饿了,就去食堂找大妈,别光等我。”
阿烛幽幽的说着,令豆豆好奇的抬起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豆豆低声的叫唤令阿烛心疼,可她只是淡淡的回答:
“我只是说说,别担心。”
其实豆豆早已知道自己去吃饭,也知道不能在小镇里随地大小便。圣雅之地,令其拿出极为虔诚的模样。它每次走路也都靠着墙,都说狗仗人势,可它知道自己的地位,只有在熟悉的人脚边,才能活泼起来,扇着自己的耳朵四处蹦跳。
阿烛很多时候都在外面,所以当她在身边时,豆豆都会粘着她,或者窝在不远处看着她,关注她的一举一动。它不能成为阿烛的契约兽,但现在且始终都会是阿烛最忠诚的伙伴,会一直等着她,也为她现在取得的成就而高兴。特别是见到他人看阿烛时眼中的尊重,它就格外的高兴,笑得弯起眼角。
阿烛的世界里或许会有很多人来回走动,她的心里也装着姥姥,师父,夏萧和一些好朋友们。可豆豆不管见到多少人,不管谁给它食物,心里都只有阿烛。它每天的事都很简单,只有陪阿烛和等阿烛。阿烛也知道,可她很快就要离开了。
嗯~
豆豆发出几道安慰的声音,舔了舔阿烛的手,令其笑了笑,可那笑容令豆豆心酸。
“没事儿的,一切不好的事都会过去的。”
阿烛安慰着豆豆,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小雨。春雨没有夏日的暴雨那么有激情,只是温柔的抚摸大地,正如阿烛此时的情绪,十分平静,可时不时的一滴泪,打在豆豆头顶,令其紧紧靠着阿烛,让她得到些温暖和安慰。
五楼之下,夏萧坐在自己的房间里,看着满屋子打开的卷轴,脑中想的全是如何施展才能发挥出最好的效果。可无论如何,都和堪比大师姐,且将上善打败的女人无法相比。泥巴捏成的塔,始终难以通天。
挠了挠头,夏萧始终没发现,也没关注窗外的雨,它们淅淅沥沥的冲刷着一切,可带不走夏萧的愁绪。最终,他有了大致的想法后,极为孤独的望向窗外,微微而来的凉气令夏萧打了个寒颤,可更凉的不是身上,而是心里。
夏萧想了很久,还是走上楼,走到阿烛门前,可迟迟没有推开,他不知该怎么说,甚至觉得阿烛现在不想见自己,并讨厌自己。夏萧出奇的失落,龙丽持伞归来,见到他站在门口却不进去,问道:
“怎么不进去?”
夏萧本想转身就走,可走了几步又停下,拉着龙丽到了楼梯口。
“我惹阿烛生气了。”
“为什么?”
“嗯……我提到了上善,并表现出了很关心的样子,甚至想让阿烛陪我去帮她做一些危险的事。”
夏萧万万没想到,眼前这个勾龙邦氏人既那么大胆,毫无商量的一巴掌扇在自己脸上,清脆声打乱雨落于窗户的奏点。
脸丝毫未动,身子也未歪斜,这点力道对夏萧而言不算什么。可他看向眼前龙丽的目光,还是有些诧异,什么都不说就出手果真是女人的特权。若不是此事和阿烛有关,他定要教训一下这个无礼之人,可现在又提不起精神,但眼中几丝锋芒还是令龙丽下意识退后两步。
龙丽为自己的行为后怕,但她下意识捏起手掌,并不后悔,就算自己落得个受伤的下场,也不会什么都不做。若她现在还站在旁人的角度说阿烛任性,不用多管,未免显得太不够仗义和无情。
阿烛将她当姐姐,龙丽自然便拿出姐姐的样子,所以此时毫不客气的说:
“夏萧,我知道你现在站的位置很高,可不管你记恨我还是怎样,我都要告诉你。阿烛刚来学院时,生活里只有胡不归前辈和食堂,那时她每天一个人,上山下山,但很快乐,跑得比谁都快,笑得比谁都多。她就像是一个误入人间的精灵,那样的美你懂吗?”
“但现在,她身边有了你,有时也只有你,别人闯入不了她的生活她的心。而她要承受的,是两个人的快乐也是你们两个人的悲伤。你给她带去了多少快乐?嗯?我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