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
外界多传御书房是整个大魏最为金贵之地,荣和帝每日在此审批奏折,也在此处休息,白仙看着御书房的装饰。
只能用简朴来形容,一座香炉,不见金贵之物,对于帝王而言,荣和帝的老窝简直就是乞丐窝一样。
三人到来,看着一袭青袍,两袖清风的荣和帝,汉王与曹公先行见礼,白仙最后。
荣和帝脸上看不出喜怒,并未发话,随着两位官袍上绣着异兽的官员抵达,开口道:“郑卿,内城之事。”
郑首辅三两步出山,道:“回禀陛下,今日午时四刻,内城巷口大三元遭遇屠戮,连同主家以及下属八十余人遇害,
作案者手段凶残,事件巨大,朝野震惊,实乃荣和年来,京城首例。”
“目无王法,此子不将朕放在眼中,传朕口谕,四卫三司,缉捕凶手,朕给你们一天时间。”荣和帝面无表情,冷静的怕人。
这可是京城,此人在自己的地盘上闹事,就是不给他这个当皇帝的面子。
必须严惩,以儆效尤。
“皇上,臣下有事禀报。”汉王上前两步。
荣和帝脸色有所动容,道:“皇兄请讲。”
“犯下巷口八十屠案的犯人,臣弟与曹公已经抓获。”汉王言完,还没他扭头,白仙认罪道:“臣白仙,屠戮八十人,请陛下责罚。”
“朕的御书房,尔等安敢如此,来人,将三人拖下去杖毙!”荣和帝眉毛一挑,对着大太监说道。
大太监看了眼汉王,道:“喏。”
郑首辅看了眼汉王跟曹孟上前两步,道:“陛下息怒。”
“你叫朕如何不怒?”荣和帝眼神骇人,头一回,当皇帝这么久,还是第一次有人敢在御书房跟朕唱双簧。
汉王失声痛哭,抱住荣和帝的大腿,荣和帝皱眉,道:“堂堂王爷,如此不顾礼仪!”
“皇弟,听为兄说。”汉王嚎啕大哭,血泪倾喷,将荣阳郡主如何遭骗,被诱拐,白仙如何施救一一道来。
歇斯底里,道:“皇弟,臣兄就荣阳一个女儿,视为掌上明珠,自皇弟登基,臣兄不忘母后之命,辅佐皇弟,自此七载,
臣弟与荣阳相聚的日子,不到半年,臣兄只求陛下,荣阳还小,臣兄想多陪伴荣阳。”
荣和帝眼中看不出任何意思,脸色动容,扶起汉王,道:“皇兄忠君不二,为国黎民,辛劳如此,朕心有苦。”
“皇上,荣阳是无辜的,铜牌捕快白仙只是为了救荣阳。”
白仙看了眼汉王,他为何如此?
不顾王爷的尊贵,当着外臣与自己这个小喽啰的面,不顾君臣之别,可自己丝毫不值得他这么做?
白仙思索其中缘由,想不透。
荣和帝脸色平静,看向郑首辅:“郑卿,传朕口谕,此后,赌坊不允许开设,三司即刻起,肃清京城。”
“臣遵旨。”郑首辅眼神微微错愕,接下口谕,不敢不从,那怕这赌坊背后,涉及到的势力错综复杂,可也要拔除。
这位中兴之主,可不在乎背后有多少势力。
荣和帝脸色威严,盯着白仙:“来人,拉出去杖毙。”
“臣罪该万死,单凭陛下责罚,可臣心中有些话,当说,莫不说出,臣在九幽之下,也得怨恨陛下。”
曹公不满看向白仙,道:“住口。”
“哈哈,真可笑,小小铜牌,也敢威胁朕?还不来拖去杖毙!”荣和帝冷笑,头一回变脸。
不是尊卑,道:“此地,容不得你撒野,今日谁求情都无用!”
门外小太监赶忙跑了进来,道:“陛下,灵光郡主求见。”
这小丫头虽然没有封位,但出入皇宫跟自己家一样,大家称呼她都是灵光郡主。
荣和帝眼神化为温柔,道:“传。”
“义父皇,嘻嘻,好久不见了,郑公你胡子又白了,要好好保重身体啊,
曹公愈发年轻了,看不出来,西征在即,曹公别兴奋的睡不着觉,
诶?小白脸你也在?”
灵光手里拿着花篮,欣喜着给郑首辅跟曹公递花,蹦蹦跳跳往荣和帝靠近时,看到被侍卫扣押的白仙,美眸好奇。
“陛下,白男爵护荣阳有功,非但不赏,那有杖毙的道理?
传出去岂不是让天下人笑话皇家,赏罚不分?”汉王痛心疾首,朝着曹公施眼神,翻车了,皇兄比预想的还要暴怒。
曹公依旧老神在在,仿佛一切都在掌握中一般,汉王拼命抛媚眼,好似刚回神,上前两步,道:“陛下莫忘了白仙不仅是铜牌,还是行军诗作者,大魏皇帝钦封的男爵。”
荣和帝顿了一下,看向灵光,道:“怎么今日来朕的御书房?”
“嘻嘻,在御花园跟太子弟弟玩了会,见南方送来的贡品生长茂盛,乃是炼丹的辅材,便摘了些,
都快过年了,我想给义父皇炼一炉清神丹,缓解疲惫。”
灵光娇笑着,嘴里含着浆果,将花篮递过去,荣和帝见鲜花下红嫩欲滴的浆果,拿起一枚,旁边的大太监忙道:“皇上不可!”
“朕的女儿给朕的浆果,莫非还有毒?退下。”荣和帝不悦看了眼大伴,后者只能退回原位,看着这位揍过自己的灵光郡主,心里更是忌惮三分。
灵光笑嘻嘻退后,围绕着白仙转了两圈,道:“小白脸,这脚镣挺适合你的,诶诶,你们几个让开点,别挡路。”
大太监看着侍卫被推开,毫无礼仪的在御书房内大声嚷嚷,看了眼含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