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师米勒曾经说过,格伦麦王国是光灵帝国是属国。要是宗主国对属国要求太多,那自然会引发属国居民的忌恨。
所以,罗兰大致能理解老法师的愤怒。
洛坎迪骂了一句后,也没多说,就让罗兰继续。
之后的议题就不多了,不到5分钟后,罗兰就复述完毕。他心中好奇,纠结了下,还是忍不住问:“导师,你能和我说说光灵吗?还有,鲸人又长什么样呢?”
洛坎迪没有讲解的兴致,他在地铺上翻了个身,咕哝了句:“能长什么样?不都是人样嘛。皇家术法学院里什么人都有,你要是能进去学习,别说光灵和鲸人了,就算木灵,龙人、地精都能看到。”
说了这句,似乎觉得态度太过敷衍,他又补了句:“今天太晚了,我累了。明天你自己去外面大厅找书看吧。你现在是我唯一的弟子,外面那圈书架,对你完全开放,你想看哪本就看哪本。”
罗兰大喜:“多谢导师。”
“嗯~我睡了。”
洛坎迪没再说话,过了几分钟,有轻微的鼾声就从地面传来......老法师已经睡着了。今夜,他确是累坏了。
透过壁炉的微光,罗兰依稀能看到老法师湿哒哒地凌乱白发,满是褶皱的脸庞,伛偻瘦削的身体。
这个高阶法师,是真的老了。他今年已经60出头,以格伦麦人的平均寿命看,这已经算是高寿,今后还能活多久,纯看神的眷顾。
“以后就要看我了。”
罗兰心中有期待,有迫切,又有一丝对未来的茫然,在这种复杂情绪的伴随下,他闭上眼睛,开始了冥想。
午夜时分,他忽然感觉手边有东西微微一动,伸手一摸,果然雕像又回来了。他摸了摸雕像,暗叹:“你这东西倒真是执着,怎么扔都扔不掉啊。”
他将雕像收进怀中,继续冥想。
大约1小时后,罗兰进入思维实验室,照常开始练习雕塑技艺。
他想的很明白,抄书可以赚钱,但赚的都是辛苦钱,衣食无忧是足够,但想要凭此赚出学习法术的费用,那绝对要抄断手。
相比之下,这个世界非常流行雕塑,雕塑家的收入普遍高。
据洛坎迪说,手艺上佳的雕塑师,一尊雕像普遍能挣5枚金克朗。曾经,布朗斯基大师凭借一尊《微笑的妮莎》的全身雕像,一次性从一个大富商那拿到了400枚金克朗。
400枚金克朗啊,放地球就是1200万,妥妥的巨款!
说真的,从洛坎迪嘴里听到这些消息的时候,罗兰是真的心动了。
正因为如此,在思维实验室里,他真是下了十二分的苦工,只为了雕琢自己的技艺。
养伤的这一夜,依旧过得充实无比。
一夜无话。
第二天凌晨,罗兰就被洛坎迪叫醒了。
罗兰看了下窗外,发现外面天色仍是黑漆漆的,房间中的光线全部来自于桌上的鲸油灯。
“导师,这么早吗?”
“不早了,都凌晨四点啦!赶快起来!”洛坎迪瞪了罗兰一眼,面色冷然,语气严厉,一丝商量余地都没。
罗兰不得不离开温暖的被窝,一股寒风扑过来,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洛坎迪催道:“床头有干净衣服,快穿起来。小心点左手,别弄裂伤口。”
“是,导师。”
罗兰依言照办。对洛坎迪的严厉态度,非但没有反感,反而心中欣喜。因为这说明,对方是真的将他当做术法传人了。
他拿过衣服,发现是一件宽松的长袍,灰色棉布缝制,大概五六成新,浆洗地十分干净。他小心翼翼地往身上套去,本以为衣服蹭到伤口会疼。
结果,他惊讶地发现,身上被火撩到的地方竟然已经结痂,只要动作不大,一点都感觉不到疼痛了。
“这烧伤药效果真好。”罗兰暗暗惊叹。
在罗兰穿衣时,洛坎迪开始了讲解:“法师的标准衣着,就是长袍。一是因为舒适,二来显示身份。长袍的样式大同小异,区分一个法师的地位阶级的,是长袍的颜色。”
罗兰认真听着,他想起了迪兰特堡看到的正式法师们。其他颜色他不清楚,但白袍绝对是尊贵地位的象征。
洛坎迪的声音继续传来:“在正式场合,法师学徒,一般穿灰袍,样式不能花里胡哨,要偏简素。低阶法师,通常穿绿袍。中阶法师,穿蓝袍。高阶法师,穿红袍。至于大法师,就是白袍,这个你应该已经知道了。”
罗兰点了下头,又问道:“导师,这是硬性规定吗?”
洛坎迪摇了摇头:“唯一强制限定的,就是大法师的白袍。至于其他,都是众人约定俗成的规矩。但除非你想自取其辱,否则不要去挑战这些规则。”
“我明白了,导师。”
见罗兰已穿好了灰布袍,洛坎迪抬起右肘,横摆在胸前,左手则搭在腰后,而后微微往前躬了下上身。
“这是正式的法师礼节,现在你学给我看。”
罗兰回忆了下洛坎迪的动作,依样画葫芦地行礼。
洛坎迪走到他身边,稍稍帮罗兰调整了下姿势,便点头道:“动作要舒展、自然,眼睛要看着地面,不要直视对方,这不礼貌.......对,这样就可以了。记住,低阶法师遇上高阶法师,就要行这个礼。如果你们位阶相同,或者你比对方高阶,那点下头,打个招呼就可以了。”
罗兰问:“导师,这是必须的吗?”
洛坎迪摇了摇头:“你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