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里啪啦”的声响传来,伴随着阵阵硝烟,拉开了过年的序幕。
一年的辛苦,不过是为了这几日的清闲享受。
太壹宗宗门里,很多门人弟子已经不出来锻炼了,他们成群,呼朋唤友,整日里喝得醉醺醺的。
此时是三更鼓刚过,宁静的松花苑里,才刚经历了一场凶险的大事,主仆两人抱在一起,躲在被窝里涩涩发抖。
“怎么办?小姐,这些人越来越凶残了,我好怕他们白日里也会冲进来。”
说话的是丫鬟小梅,她的一张小饼脸此刻惨白如纸,显然吓得不轻的样子。
娇客拍可怕她的后背,“不怕,我已经找人传家书了,过不了两天,老车夫就来接我们了。挺住,一定要挺住,千万不要慌,我们都会没事的,会没事的……”
这个话,娇客嘴里一直反复说着,与其说是给小梅听的,倒不如说是说给她自己听的。
就在刚才,她和丫鬟小梅睡得正沉,冷不防听到桌椅板凳倒塌的声音。
她一个机灵醒过来,拿起枕头边的小弩箭,对着声音的来源,一忽儿就全射了出去。
她这些日子草木皆兵,居然把临场反应给锻炼了出来。
“嗷呜~~嗷嗷~~~”
黑暗里响起了一个男人接二连三的惨叫声,很显然,娇客的这番动作还是有用的,至少伤到了来者。
听到动静的小梅,也不是吃素的,抄起一旁准备好的铜盆,使力敲打起来。
“咣当咣当~~”
震天的响声给了她胆气,她大声的呵斥道:“哪里来的小贼?你跑不掉了!等死吧!”
这翻打草惊蛇效果还不错,至少对方没有继续冒进,而是选择夺门而出。
这样的事,短短三天,时不时来上一次,两个人都没休息好,已然挂上了深深的黑眼圈。
此时事情过了,才知道害怕,却是已经睡不着了,就这么睁着两只眼睛到天明。
听到公鸡打鸣的声音,娇客僵硬的思维似乎才开始运转起来。
她拍了拍正在打瞌睡的小梅,“醒醒,赶紧收拾东西,这里是不能再待下去了。”
再这样下去,她们两个都会因为疲累而倒下,到时候,更是躲避不了那些见色起意的坏人。
小梅睡眼惺忪的打了个哈欠,一脸茫然的说道:“小姐,趁着天亮赶紧睡一下啊,谁知道那些人什么时候又摸过来了。”
“不行,必须现在就走,这样的日子我受够了。”
娇客看着柔弱,却是个性格比较刚毅的女子,说干就干,还没梳洗就开始收拾了。
“别动!”小梅哪里敢让她干活,脑门子一下子来了精神,把她手里的东西抢了过来。
“小姐,我知道你的意思,我动作快,一会儿就弄好了,你自己去洗漱一下吧!”
开玩笑,这些东西能让小姐摸吗?她也不是说对娇客有多娇惯,啥事都要抢着干,实在是,她这个小姐平日里绣花弹琴赋诗都玩得贼溜,就是这个生活琐事上,是个天然的呆子。
一个危险度达到十级的呆子。
收拾一件衣服,过几天拿出来穿,一不小心就会被藏在里面的各种针线把人弄伤。
亦或者,吃的东西也被她胡乱塞,等到发现的时候,都已经长驱了,要多恶心就有多恶心。
好好的梳子,再拿出来,就会发现已经断成两节。那坏掉的簪花首饰等更是不计其数。
反正就是胡乱造,随心所欲的整。她从小跟在小姐身边,可没少吃亏。
以至于小梅如今见到娇客要收拾东西就像面临小贼一样紧张,赶紧阻止了。
当任一站在院子里的水缸旁,打算用凉水清洗一下时,就听得自己的身后有人在问话。
“这位师兄,请问你……”
任一闻声转过头,就听得小梅发出了惊天动地的猪叫声,“嚯嚯嚯~~~你这是怎么了?啊啊啊!笑死我了,嚯嚯嚯~~~”
娇客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随即良好的教养提示她,不该这样,又赶紧憋了回去,一张脸在冬日的映衬下,红扑扑的像朵盛开的梅花,说不出的娇艳。
任一何曾见识过这样的风景,微不可查的晃了晃神,随即露出自己一口乌黑的牙齿,有些惊诧莫名的问道:“二位姑娘,你们这是……来辞行的?”
他见两人手里大包小包的提着,心里还颇为舍不得。只不过,作为一个外男,也不好多说什么,总不能让别人不要走吧?
娇客有些不好意思的指着他的脸,答非所问的道:“不知任大哥刚才干嘛了,这脸……呵呵……黑漆漆的。”
就连牙齿也是黑的,和她家里养着的两只黑奴有得一拼。
任一用手摸了摸,蹭了一手的黑灰,有些尴尬的道:“呀!让二位姑娘见笑了,刚才在灶房里点火,没经验,然后就这样了……”
他也好无奈的。今儿个过大年,宗门里大大小小的饭堂加起来有五个,厨师却接二连三的生病,索性停了供应。
他们要想吃东西,就只能自己从饭堂拿了菜,回来自己弄。
任一这些年都是过着流浪的生活,几时会弄灶火,大清早的差点没把房子给点着了。
亏得他起来得早,此时他那个疯魔师傅吴世勋还没起床,他花了一柱香的功夫,才勉强把灶房恢复原样。
小梅啧啧啧的摇着头,“你们糙汉子哪里会这个,等着,我这就去给你们露一手。”
她二话不说,撸起袖子就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