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凰重新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外面很暗。
她支撑起身体,扶了扶自己的额头。
“我去,怎么灯都光了?”
她躺在一个榻榻米房间内,身上盖了一条被子,而自己前方不远处则是一个屏风,上面也是一样绘制着浮世绘。
“几点了?肚子都饿了。”
北山景凰想起来,她和大嫂谈了一会后,大嫂就去找哥哥了。而她则是一个人无聊在房间里面玩游戏。不过玩着玩着也就累了,所以就开始打游戏。
打着打着,也就睡着了。
她看了看手机,已经是六点半了。晚膳开席的时间,是在七点。
她站起身,走到屏风后,拉开了室内的拉门,而外面此时很寂静。
“有人吗?”
良久,一个穿着黑色和服的女佣走了出来。在祖屋神社内部,几乎所有人都清一色穿和服,此时的景凰也不例外。
“景凰小姐,你醒了?”
“嗯。”
景凰现在依旧觉得头有点昏昏沉沉,同时说道:“嗯,我想去洗把脸,帮我拿一块干净一些的毛巾来。”
“好的,景凰小姐。”
“还有,把灯打开。北山家族不缺少电费,而且据我所知,你们在这个森罗町甚至有独立供电系统,就算整个小镇停电这里也会灯火通明吧?”
“是……小姐。”
北山景凰非常厌恶黑暗。尤其是在这个家族祖屋内,就更是如此了。
随着灯重新被打开,她总算是松了口气。
走到洗手间内,她迅速给脸盆里面放水。她确保女佣取来的是没有用过的新毛巾,然后将其放入里面的热水,同时抬起头,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
她很厌恶最终还是妥协,来到这里的自己。
如果有可能,她这辈子都不想来这里。已经没有了幸枝姨妈在的这个地方,对景凰而言实在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
这个地方对她来说,留下的记忆现在全部都和痛苦有关。
就在此时,外面的女佣忽然发声说:“景凰小姐。那个……似乎外面出了点事情,真辛大人命令我们,尽快前往络新妇馆。”
在这座祖屋神社内部,东西南北以及中央各自有一座馆。位于神社中央的座敷童馆,东面的酒吞童子馆,西面的轮入道馆,南面的络新妇馆,以及……北面的姑获鸟馆。
姑获鸟馆,是一个只有北山家当家巫女和家主二人才可以进出的地方。对其他人来说,是绝对的禁地。一旦家族内有下人敢触犯,他们就会被家族的人交给和家族有生意往来的黑帮进行处理。众所周知,日本是一个黑帮合法存在着的奇葩国家。被交到他们手上,要么死,要么生不如死。只不过,规则虽然这么订立,但多数情况下,根本不会走到惩罚这一步。因为……除了家主和巫女外,进去的人,还从没有谁活着出来过。
而现在临时担任巫女的绯村迦罗,应该也是不允许进去的。事实上,当初如果不是幸枝姨妈英年早逝,也根本轮不到她担当巫女。过去家族也似乎从无这样的先例,是外祖父力排众议,才让她坐上了临时巫女的位置。
她拿起毛巾,覆盖在脸上,仔细擦洗过后,重新放下毛巾,睁开眼睛的时候……
“嗯?”
她惊讶地发现,整个洗手间,居然暗了下来!
“怎么回事?”
她最是厌烦黑暗,而电灯开关也只有洗手间内有,难道是停电了?
她立即走上去,一按开关,却是亮了。
“这?”
她感觉很不可思议。家族在这一带购置了很大一块土地,并自己建立独立供电系统,跳闸,保险丝烧断是几乎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她立即推开门,看着外面身穿和服的女佣。
“你……刚才不会是你关了灯吧?”
女佣连忙摇头,露出很畏惧的神色来:“景凰小姐,怎么可能!你说过你最怕黑的。”
“这到底怎么回事?”
此时,景凰感觉到了一丝寒意。
幼年时期的那些不好的记忆,重新在心头浮现了出来。
“你刚才好像和我说,外面出了事情?”
“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但外面的状况似乎很紧张的样子。景凰小姐,我们快走吧。”
景凰感觉到更加不安起来了,到底是什么事情?
为什么还偏偏是她来这里的时候?
“还有,请带上雨伞,外面现在下了很大的雨。”
“下雨了?”
这屋子内的隔音效果也很厉害,她一点都没有听见下雨声。
走出这间屋子,外面果然下起了倾盆大雨。
“和天气预报不吻合啊,之前说东京首都圈内这几天都是晴天啊。”
随后,她又感觉到了不对劲。
“只有你一个人,带我去络新妇馆?”景凰看着在一旁为她打伞的女佣。
这座祖屋神社内部,佣人的数量少说也有近百人左右,而像她这样一个被视为未来继承巫女位置的大小姐,身边跟随三五个佣人都很正常,而现在却只有一个女佣带她去络新妇馆?
难道说真的出了什么大事?
“这到底怎么回事?刚才从屋子出来我也没遇到你之外的其他佣人。”景凰的不安感越来越强烈,不禁问道:“这些人究竟?”
“嗯,据我所知,有大概一半的人,去了外面迷失树海。”
“什么?”
景凰很清楚,只有拥有北山家血脉的人,才能在没有那灯笼的情况下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