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柳老扭头看了一眼,旋即瞥了眼深渊,神色凝重道:“等会儿不论怎样,你们都别说话,安静的跟着我就成,明白了么?”
众人点了点头。
“咳咳!”
柳老清了清嗓子,双手捂成喇叭状,胸腔吸了满满一口气,眼神布满凄凉。
总之接下来,
没说一句人话。
“挖俩啊砰呐!哈姨妈!衣拉拉喷呐!咿呀喂!木里呀度哇!伊娃盆呐!!”
声落,
断崖边,景色突然被扭转!
如幻灯片,无数画面交织,
“好厉害的幻术!”三叔诧异道。
一片绵延的大山脚下,驻扎着古老的原始部落,娟娟河流自山谷流出。
深山茂林中,奔跑着各种各样的生物。
他们在黝黑的脸上涂抹着迷彩条纹,趁着东方日出的晨光,集体出山捕猎,潜伏在密林的每一个角落,伺机而动。
他们勇猛,掌控着力量!
为了部落!
为了胜利!
他们踩着夕阳投射的光阴,抗着狩猎品在林间嬉闹,回到部落,妻子们早早翘首在门口,等待着勇士的归来。
忽然,
谁也没有想到,
安宁的背后,竟潜伏着灭顶之灾。
一艘船,靠到岸边。
一群野蛮人突然降临,带着枪和炮,疯狂的射杀着还在拿原始弓箭反抗的部落人。
毫无悬念的厮杀,
野蛮人胜利了。
将他们的土地,部落,女人占为己有,并奴役着部落的男人。
他们的脸上被留下乌黑的印记,
手脚带着沉重的铁链,
在暗无天日的地窖,
回忆着夕日的繁华。
终于,
部落的人开始密谋策反!
他们在首领的带领下,揭竿而起!
他们有力量,有勇气,用滚烫的鲜血,
但是——
弓箭又怎能抵挡洋枪火炮呢?
他们依旧前赴后继,忘记恐惧,直面生死,他们要那夺回昔日的安详和消失的静谧!
他们愿付诸一切!
纵使全军覆没,在所不惜!
残忍野蛮的侵略者在诧异间,随着猎刀的挥舞成片倒下,他们兴奋的看见了希望的曙光!
热血被彻底点燃!
厮杀之际,一声枪响,
战争……
结束了。
所有部落人被包围了。
野蛮人一口吐沫!
端着漆黑的枪口冰冷的对着一群浑身是血的部落人。
他们咬牙切齿的看着俘辱们,似乎他们不怕死,没有一丝恐惧。
只有一个个坚毅不倒的灵魂。
夕阳西下,
首领看着冰冷的枪口,慢慢地闭上了眼。
“砰——!”
斜阳透过云层把最后的一丝亮光投射在部落人的脸上,一声哀嚎打破了千年的宁静。
文明陨落…
所有部落人像发狂的野兽,随着哀嚎,冲破枷锁,拿起猎刀跃向了入侵者。
接着,
跌宕起伏的哀嚎响彻山谷……
像古老的呼唤,承载了千年期盼,消失的印第安部落,那最后的莫西干人,仿佛跪在了断崖桥边。
闭着眼,
看到了古老的石碓,柔软却不平坦的草原,美丽的璀璨文明被浪淘沙,不论时代淘汰了多少文明,总有一些在历史长河中生生不息,永远炙热,永远明亮。
一切无法再复制,只有记忆在祭奠。
一个部落的形成,
崛起,衰败,陨落……
耳边一腔悲沧!
连同大地,天空,湖泊,都在哭泣,世界支离破碎,只有一小叶最原始的森林,在为自己的儿女默默践行。
心痛到无法呼吸,睁开眼,
断崖上凭空出现了一座孤桥,
连接着两岸。
炽热的天,
突然下起了雪?
黄昏将至,
雪落无声,
鹅毛大雪洋洋洒洒,落在孤桥,形成一条羊肠小道。
荒芜之下,白雪苍苍,茶马古道,几份凄凉。
众人望着漫天大雪,双脚像深陷泥潭,不一会儿便成了雪人。
“呼…”
柳朝中如释重负的吐了口白气,看着脚下,雪落断崖,谷间形成的娟娟溪流,低吟道:
“百年不见冰,百死不能赎,白骨桥还是保存完好啊!”
他喃喃自语,不觉生起一丝冷意,抽了口凉气,朗声大喊:
“天不收,地不留,今日收于此山中!”
等了片刻,一声清脆响起:“天要收,地要留,孤桥不收无名主!”
柳朝中神色一紧,高声道:“在下柳朝中,托人于此,过生死桥,还请放行!”
呼完望着桥对岸不远处的木屋。
屋中沉默半晌,嘎的一声,两扇木门缓缓打开,走出一个十来岁的少年,身形纤弱,脸色略微苍白,穿着厚厚的棉袄,搓手呵气道:“今儿天冷,你改天再来吧!”
“改天?!”
柳朝中皱着眉,从怀里掏出个蓝色物件,道:“麻烦把这东西交给瓦力先生!”
少年“喔”了一声,跨过木桥,接过柳老手中之物又折回木屋。
苏野眼咪成一条缝,他细心的发现,少年这趟往返过桥,均是左脚起右脚收,往来皆为二十一步,一步不多,一步不少。
隔了片刻,少年探出身子,呼道:“柳老,瓦力先生说你们可以过去了,顺便向苏家后人问好!”
柳老微微迟疑:“这条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