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崎说:“就算你自己干,钱还不得一样我出,有区别吗?”
岳帆就争辩说:“那个不一样。那个你出,将来我得还你。这个合伙,我可以少还你一半。”
高崎就笑了说:“如果武馆不挣钱,你拿什么还我,拿命还啊?咱们弟兄,如果讲钱,还叫弟兄吗?啥也别说,咱们努力去干,干出番事业来,再不指望平事儿吃饭,才是正道!”
岳帆就没再说什么。
平事儿、要账这种行当,就是在刀尖上跳舞,随时都有坐牢的危险。碰上硬茬,还有生命危险。
高崎就是因为看到这一步,知道这不是正事儿,才要帮他,让他带着老虎、梁超,早早离开这一行,别再冒险。
不是弟兄,谁肯这么不计代价地帮他啊?什么叫兄弟?这才是兄弟!高崎对他的这个恩情,岳帆会记一辈子。
既然商量好了要干正事儿,岳帆就得赶紧行动,找地方,打听需要的训练器材价格,乱七八糟一堆的事情得提前做。
怎么教学,需要什么器械,这个岳帆就是从武校毕业的,不外行。找地方就靠他叔的本事了。
本来,岳帆还想让高崎留下,和他一起吃饭。
高崎就冲他傻笑笑说:“我今天得早点回去。那个什么,陶洁不让我喝酒了,抽烟也不行。”
刚才坐着商量事儿,岳帆给高崎烟,高崎就不抽。
这下岳帆就又烦了说:“高崎,不是我说你。你这人哪里都好,就是怕老婆这招不好,这女人不能惯着。大丈夫何患无妻啊?”
高崎就替陶洁分辩说:“不是,是我们打算要孩子,不能抽烟喝酒,对下一代不好。这个陶洁说的对。她说的对,我才听。不对我当然不听了。”
岳帆懒得和他废话,挥挥手让他走了。
高崎料不到,他跟岳帆说的这句话,很快就会打自己的脸。
陶洁还有不讲理,说的不对的时候呢。说的不对他能怎么着?也得忍着。
一个星期以后,岳帆就给了高崎消息。
市文化宫那里有个小舞蹈训练房,现在空着,可以租给他用。他们的武馆,也可以落在文化宫的名下,名义上算下属单位,实际独立核算。
岳帆已经去看了那个训练房,地方有五百来个平米,只是许久没用了,里面的镜子墙和办公设施都坏了,连改造带装修,还要买训练器械,估计要花一万好几,还有房租,加起来就得有个小三万。
“你手里有这么多钱吗?”岳帆就有些担心地问。
高崎说:“放心吧,钱我有。不过我又考虑了一下,既然是合伙,咱不如把老虎和梁超也拉进来,算他们一股。这样他们干着也上心,你也容易管住他们,不让他们去社会上混。”
岳帆觉得高崎说的有道理,就答应了。
高崎就说:“咱们就先按三万股本,你我一人占一万,他俩一人占五千,你看呢?”
岳帆没有意见,他只是担心老虎和梁超手里,根本就没有这么多钱。
高崎说:“钱还是我出,记在他们名下。”
岳帆好久才说:“这么着,对你就太不公平了。”
高崎不高兴说:“不和你说了吗,弟兄们,不能讲钱。弟兄重要还是钱重要?”
岳帆就不再提这个事,对高崎说:“那行,我去找老虎和梁超,和他们商量去。”
岳帆走了,高崎也得惦记着回家,和陶洁商量钱的事情。
最近他忙和陶洁的婚礼,夫妻俩又出去旅游,就没时间出去卖他的银元。
婚礼和旅游都花不少钱。他花钱的速度,已经远远大于他卖银元换钱的速度,手里已经没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