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帆后撤的同时,赵迷糊咧着嘴,越过他往前走。
看他那怪样子,也不知笑还是哭。
狗吠的声音太大,什么动静都听不到。
只见他边走边从背后抽出一杆短筒猎枪来,对着那条狼狗的头,扣动了扳机。
“嗵”地一声大响,震耳欲聋,那狼狗的脑袋顿时血肉模糊,再叫不出声,倒在地上抽搐。
狗是通人性的。看到伙伴惨死,有两条狗立马就不叫了,两只前腿软在地上,低声呜咽。
另一只狗大概是吓傻了,比以前叫的更凶,却不敢再往前来。
赵迷糊的猎枪是双筒的,这会儿枪里还有一发子弹。他就又抬起枪口来,对准了那只狂吠的狼狗。
一只狗的叫声就小了许多,岳帆说话大家就能听见。
他就对赵迷糊说:“弄这么大动静干吗?”
一边梁超就把门口倚在墙上的一张大铁锨拿起来,径直走向那只狂吠的狗,边走边抡起铁锨在头上转了一圈,走到近前,就把铁锨照着狗的脑袋拍了下去。
铁锨是火车站里常见的,用来卸货的那种,足有十几斤重。一般人力气小了,空铁锨拿着都吃力,别说拿来用了。
那狗还真是傻了,只知道冲着梁超吠叫,却不知躲避。
铁锨落下来,“啪”地一声脆响,狗头立时脑浆迸裂,脑浆子合着血点子,迸的到处都是。
赵迷糊就骂:“你特么不会轻点呀,都迸我脸上了。”
再看另两条还活着的狗,早就四腿瘫软,都趴在了地上,屎尿撒了一地。
不只狗吓傻了,开门的那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也吓傻了。他活半辈子了,还从来没见过这种凶神恶煞一般的混混。
一般人见了都害怕的四只大狼狗,在他们眼里,直接就如小猫小鸡一般,说宰就宰。这根本就不是一群人啊!
听见院子里枪响的时候,刘群生也从办公室里走到门口,隔着玻璃就看到了高崎。吓得他赶紧往回就跑。
高崎也看到他了,走过去,一脚把办公室的门给踹开,冲着他就过去了。
刘群生还想说话,高崎的拳头就到了。一拳打在腮帮子上,刘群生原地转了两圈,还是没有站住,一屁股摔在办公桌边上。
他还没清醒过来,高崎的大脚就踹到他脑袋上,然后就是肩上、胸上,连踢带踹,雨点一般落下来。
岳帆和老虎见势不好,赶紧追过来,两个人才把疯虎一般的高崎给拉住。
再看倒在桌子边上的刘群生,满脸是血,已经没了动静。
岳帆吓一跳。他知道高崎打人狠,可你就是心里再恨,也不能把人给打死啊?
赵迷糊和他的一个兄弟过去,把刘群生给架到沙发上坐下。
他转回身来对岳帆说:“没事儿,还喘气。”
岳帆这才松了一口气。
高崎乍一看到刘群生,想起死去的薛雪,情绪失控了,下手就没留余地。打完了他也被自己吓了一下。
真要把这混蛋打死了,为这么个东西,把自己给搭进去,可就太不值得了。
刘群生总算缓过气来,可怜巴巴地看着高崎问:“你为什么打我啊?”
高崎也不吭声,把薛雪的遗书扔在他面前,双眼冒火盯着他。
迎上高崎的目光,刘群生又给吓一哆嗦。
看到那份遗书,他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这里,还有一份复印件呢。
他想得到的,就是这份遗书的原件。只要拿到手,销毁了,就死无对证了。
可守着屋里如狼似虎的这些混混,借他个胆子,他也不敢动销毁这个念头。
这一会儿的工夫,他已经从惧怕与恐慌里回过神来,问高崎说:“你为什么要给她出头啊!”
这会儿高崎也冷静下来,拖把椅子坐在刘群生对面。
听他问,就冷着脸说:“她是我老婆最好的朋友,你不知道?”
刘群生一脸茫然,摇摇头。他还真不知道。
高崎冷冷地说:“你现在知道了。你说,该怎么办吧?”
这时候,刘群生半边腮帮子已经肿起来,说话都不清楚了。
“我哪儿知道怎么办?”他含混不清地说,“你高哥说怎么办,我就怎么办吧。”
高崎说:“先拿二十万出来,剩下的再说。”
刘群生直接就哭了,撇着嘴说:“高哥,你看我值不值二十万?直接把我卖了吧!我跟你说,薛雪太狠了!我这两年挣的这点钱,都让她给我划拉走了!你不信,我那桌子中间那个抽屉里,有个账本,都是给她花钱的账。她如果多少顾及我一下,少要一点,我也不能想这个法子摆脱她!”
梁超从刘群生手里接过钥匙来,把他办公桌中间的抽屉打开,在他指说下,找到一个黑皮的笔记本,递给了高崎。
高崎翻看那个账本,上面按日期记着刘群生给薛雪花钱的数目和用途。
薛雪是真把练刘群生当摇钱树了。高档服装、首饰、背包、鞋子、化妆品,凡是女人用得着的东西,基本是每月必要。粗略算算,只是这些,这一年多来也花了刘群生好几万。
刘群生继续诉苦说:“不只要这些东西啊,吃饭还得吃档次最高的,还要摩托车。每月还要给她两千零花钱。这些我都忍了,可她变本加厉呀。从过了年开始,就逼着我给她在黄金国际买房子。
这两年房价涨的厉害,我都住不起那里的房子,上哪儿弄钱给她买去?我这不是养小三,这是养了个祖宗啊,后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