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聿手一动,一根银针扎在小东西身上。
小东西立时倒在床上,动弹不得。
怎么回事?
它为何不能动了?
小东西飞快看向身子,看见上面明晃晃的一根银针,顿时急的眼睛睁大,看向帝聿。
为何要用银针扎它?
为何不要它动?
帝聿却未看小东西,他拿过药粉,倒在商凉玥伤口上。
那药粉撒上,她疼的身子再次颤抖起来。
帝聿握住商凉玥的手,那原本未有力气的手因为疼痛一下抓紧他。
而帝聿低头,唇落在商凉玥唇上。
她疼,他知晓。
但此刻,她必须疼,否则,她会极为危险。
那根箭刺进了她心口,但未刺进她心脉。
而那箭一旦刺进她心脉,她真的就……
帝聿闭眼,吻更用力的落在她唇上。
蓝儿,我宁愿我受伤,我也不愿你为我受伤。
我后悔了。
第一次后悔做一件事。
白白躺在床上,看着吻着商凉玥的帝聿,着急的很。
它要救主子,它要起来,不要给它扎银针,不要让它动不得,坏人!
你这个坏人!
小东西怒视帝聿,一双金色的眼睛燃气熊熊怒火。
然而,帝聿根本未管它,甚至在帝聿眼里,小东西根本就不存在。
小东西也就在那干瞪着,干愤怒着。
它想抓狂,想杀了这给它扎银针的坏人!
商凉玥被那一阵疼后,再次昏睡了过去,一点动静都未有。
而她额头上的汗已然干了湿,湿了干。
帝聿拿过纱布,给商凉玥裹住伤口。
做好这些,他把小东西丢到下面的地板上,给商凉玥脱衣袍。
她身上的衣袍还未脱。
到此时,商凉玥身上已然出现烧热情况。
但帝聿未慌,他把商凉玥身上的衣袍脱了,拿过干净的热水给她把身子擦了,让人把床上湿了的床褥被子全部换掉。
做好这一切,帝聿才把商凉玥放到床上。
然后,手掌平伸,落在她心口上方,催动内力。
瞬间,源源不断的内力落进商凉玥伤口上。
商凉玥脸上的痛苦逐渐消退。
白白被帝聿丢在卧房里的地板上,身上还扎着那根银针。
它看着帝聿的动作,急的不行。
快把银针拿走!
拿走!
你个坏人!
代茨一直在卧房外站着,有人送水来,她送进去。
然后,里面脏污的水她送出来。
可以说,她在卧房外面两头跑。
但代茨跑的值得。
跑的愿意。
此刻,她只希望王妃不要有事。
她能醒过来,能如以往一般与她说话,与她笑。
现下,里面不再需要她,她便守在外面,等着王妃醒来。
她相信,有王爷在,王妃定能醒来!
时间无声,一点点流逝。
而此时,已然是子时。
咯吱——
旁边的卧房门打开。
代茨眼睛微动,看着前方从章戍婴卧房里走出的人。
帝久雪。
帝久雪身上衣袍已然换上干爽的了,在之前从商凉玥卧房出来后,暗卫便让她去收拾了。
此刻,她走出来,关上房门,然后朝这边的卧房看来。
卧房门关着,里面安静无声。
她不知晓里面的情况,不知晓商凉玥现下如何了。
帝久雪走过来,看代茨。
代茨未收拾自己,身上还是湿的,不过未滴水了。
她脸上的人皮面具还戴着。
只是因为沁水,又干了,那褶子更甚,甚至边角开始翻皮。
帝久雪可以很肯定,代茨现下脸上的人皮面具,只要她手一扯,便能扯下。
不过,帝久雪此时已然不好奇这人皮面具后的脸是如何。
因为,她脑子里的思绪早已被商凉玥和帝聿给占据。
“里面怎么样了?”
帝久雪停在卧房门口,看着这紧闭的卧房门。
她此刻心情很复杂,但再复杂也抵不过她想知晓商凉玥情况的心。
代茨,“王爷在诊治。”
顿了下说:“她不会有事。”
这个她,自然指的是商凉玥。
帝久雪点头,随之,低头。
皇叔那般在乎商凉玥,怎会让她有事。
只是,皇叔怎会与商凉玥在一起。
如若帝聿未在帝久雪面前那般对商凉玥亲密,帝久雪还不会肯定帝聿在乎商凉玥,只会觉得帝聿是在救自己的救命恩人。
毕竟,最开始,商凉玥救过帝聿一次,今夜她又救了帝聿一次。
即便当时两人相拥,动作亲密,帝久雪也可以自欺欺人一下。
可是,帝聿的吻把帝久雪的一切自欺欺人打碎,她连一个想要逃避的想法都找不出来。
十九皇叔就是在乎商凉玥。
而商凉玥也在乎十九皇叔。
帝久雪手握紧,抬头,看向代茨,她唇动了动,说:“你们……”
话出口,想问,却不知晓该从哪问起。
问商凉玥怎么与皇叔在一起?问商凉玥明明死了怎么还活着?问商凉玥活着的事父皇知晓吗?哥哥知晓吗?
帝久雪觉得,自己一个都问不出来。
因为,有些问题问了,便万劫不复。
帝久雪唇动了动,再次低头,然后来到围栏前,看着关着的卧房门,不动了。
也不说话了。
等商凉玥醒了再说吧。
也许,等她醒了,一切便都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