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吧。”
这小公主,怕是有什么想问的,她还是说清楚的好。
不然,捅出篓子那可就麻烦了。
帝聿看向代茨,“让她进来。”
“是。”
代茨出去,商凉玥看向帝聿,“你忙吧,我见了帝久雪也要忙铺子的事了。”
这几日在苍州,各种事,铺子的事也就忽略了。
现下回皇城,她得叫同五来,问问铺子的情况。
当然,她相信以同五的能力,她即便这几日未管铺子,同五亦知晓该如何做。
帝聿看着商凉玥,她脸色还带着病态的白,这是长年累月积下来的,以及后面一次次的伤造成的。
指腹落在商凉玥的脸上,轻抚,“莫要太累。”
他能养她,但他知晓,她要的不是他养她,而是更强大,保护他。
商凉玥扬唇,握住帝聿的手,凑过去,在他脸上吧唧一下。
“我知晓的,你放心,有你呢,我怎么都得顾虑。”
不会不顾自己的身子的。
“嗯。”
指腹在她掌心摩擦,起身离开。
商凉玥手肘支在桌子上,杵着下巴,甜蜜的看着走出去的人。
她爱的男人,小气又爱吃醋,却愿意为她妥协。
这还有什么不好的呢?
暗卫领着帝久雪过来,而她还未走进院子,便看见从院子里出来的帝聿。
那一身玄袍,带着惯常的疏冷淡漠。
不过,以前帝久雪看帝聿是单纯的害怕,敬畏。
现下知晓一些事情后,心情也就复杂了。
害怕,却又觉得,这才是自己的皇叔,才是自己的亲人。
不是那冷心冷情,高高在上,离她极遥远的神。
“皇叔。”
帝久雪低头,乖乖的叫。
帝聿视线落在她脸上,两秒后,转眸,从她身旁走过。
期间,一个字都未说。
帝久雪站在那,听着身后的脚步声走远,转身,看着那冰冷内敛,却暗藏杀气的背影。
皇叔还在怪她。
商凉玥让人给她泡了杯茶,便坐在椅子里,边喝茶边等帝久雪。
当商凉玥喝到第二口茶到时候,外面的脚步声传来。
商凉玥睫毛眨了下,放下茶杯。
暗卫领着帝久雪进卧房,来到她面前,躬身,“王妃。”
商凉玥挥手,“你下去吧。”
“是。”
暗卫退下,帝久雪看着商凉玥,眼睛动也不动。
是那张带着病态的脸,但不同的是,气色好了。
那双眼睛也明亮夺目。
“你……好了?”
帝久雪手微紧,她有些紧张。
但她不知晓自己为何紧张。
商凉玥,“好了,坐。”
对帝久雪伸手,脸上是特别和气的笑。
嗯,怎么说她如今也是帝久雪的长辈不是?
长辈就要拿出长辈的姿态,不然多不好。
帝久雪看商凉玥那笑,轻松自在,就如一路上在马车里听见她直接不做作的话一般。
帝久雪心里的紧张顿时退下去不少。
她放松,坐到旁边的凳子上。
商凉玥对站在身后的代茨说:“师父,让人给公主泡杯茶。”
“是。”
代茨出去。
帝久雪看着代茨出去,尤其是她的脸。
这脸是以前她见过的,一模一样。
她听闻,那次落水,代茨未死,就商凉玥没了。
所以,对于代茨活着,帝久雪不意外。
但,代茨在商凉玥身边,帝久雪意外。
她记得,代茨是商琮文找给商凉玥的,按理,商凉玥没了,那这人也就跟着去别处了。
她未想到,这人会在商凉玥身边,且似乎一直在商凉玥身边。
商凉玥看着帝久雪神色,不说话,也不动,就保持着长辈的笑,让她看。
帝久雪看着代茨出去了,这才转过视线,看向商凉玥。
不过,她这一看,才发现商凉玥在看着她,而且是好整以暇。
帝久雪神色顿时一怔,随之低头。
好似被人看穿了心思,一瞬间有些羞愧。
商凉玥看着帝久雪这神色,忍不住开口了,“你来这就只是看看,不说话?”
以前这丫头也是有什么说什么,有什么做什么,怎的现下这般小心,内向了?
不大适应啊。
帝久雪听见商凉玥的话,又紧张了。
但她却抬头看商凉玥,眼睛极为的亮。
白白在卧房里玩儿,一会儿抓着纱幔玩,在纱幔四周跳来跳去,一会儿拿着商凉玥给它做的小玩意儿,又是抓,又是啃,又是滚的。
但不乱它如何玩,它都会不时看过来,看看商凉玥,确定商凉玥是否是好的。
“父皇说你落水而亡,但你现下却好好的活着,我想知道为什么。”
帝久雪昨夜,准确的说是今晨回王府,她想了许多,都是关于商凉玥的。
但不论她如何想,她都无法知晓很多事。
所以,她一定要来问问,把一切问清楚。
商凉玥眼睛眨了下,随之一笑,“对,商凉玥死了,东擎大陆再无商凉玥此人,有的是我,夜缪。”
“夜……夜缪……”
帝久雪愣住。
这是什么名字?
商凉玥,“嗯哼,夜缪,我是夜缪,不是商凉玥。”
商凉玥的确死了,活着的是她,二十一世纪的夜缪。
但在帝久雪听来,不是这样的,商凉玥说的是,她以前的身份死了,她现下新的身份是夜缪,不是商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