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眼眸看向院子里。
此时,一暗卫落在院子里,快步过来。
他一下跪在地上,说:“王爷,王妃在天香酒楼遇见一个来历不明的人。”
齐岁神色怔住。
遇见一个人,还来历不明?
这……是何意?
齐岁看向帝聿,帝聿垂眸,看这个跪在地上的暗卫,“此人做了甚。”
暗卫神色顿了下,说:“那人好似认出了王妃。”
皇城集市。
蓝临与帝久覃走在皇城里,四处闲逛。
既然是闲逛,两人自然也就走的慢,且都是便装,寻常人不会知晓两人的真实身份。
蓝临看着四周的繁荣景象,感叹,“不愧是帝临大国,这般繁荣,是我蓝月难以企及的。”
真心实意的话,听着总是让人舒服的。
不过,帝久覃并未注意听他的话,他看着四周,眸子里逐渐浮起以往的温润。
他已然许久未来皇城逛过了。
距离上次逛皇城,是与玥儿一起。
那时,她与他很疏离,但她是真实的。
她对他说心里话,尽管是拒绝,他亦欢喜。
可……
帝久覃眼中的温润逐渐褪下了,里面的光点亦消失不见。
她没了,她从他的视线里消失,再也不会出现。
蓝临未听见帝久覃回应,转眸,看向帝久覃。
平日清冷的眸子,此刻尽是黯然。
蓝临挑眉,“覃王这是……触景伤情?”
蓝临眉虽挑着,脸上却是笑。
不过,这笑并不是嘲讽,戏谑,而是如常。
帝久覃眸光微动,里面的神色眨眼间消失,又恢复到之前的清冷。
“嗯。”
未否认,还直接承认,蓝临脸上的笑密了。
“覃王身边有一个善解人意的侧妃,怎的还会伤情?”
这绝对是八卦。
但经蓝临的嘴说出来,一点都不让人讨厌。
帝久覃看着前方,清冷的眼里含着一丝温情。
而这温情,独属于一人。
商凉玥。
“临王可曾真心爱过一个人?”
蓝临神色怔住。
他却然是怔了的,因为,他未想到帝久覃会有这么一问。
还是他一点都未想到的问题。
帝久覃眼眸看着前方,眼中的温情如细雨,绵绵落下。
“我爱过。”
貌丑,娇弱,庶女,亲弟所爱之人。
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诉他,不应该。
但,就是那般着魔。
只一眼,便好似千年。
蓝临看着前方,脸上的笑恢复,“爱是瑰宝,亦是我等皇族中人穷极一生都无法得到的宝物。”
蓝临转眸,看向帝久覃,眼中的笑含了一丝真挚,“而这宝物与我来说便是这天上的星辰,只可仰望,不可摘夺。”
帝久覃眼中的温情消失,那温情下的炙热亦不见。
他眸中恢复到原有的清冷,好似刚刚的神色从不曾存在。
“临王说的是。”
那个位置,永远都只能仰望。
蓝临看着帝久覃眼中的神色变化,转眸,看向前方,眼中神色恢复。
“我此番可是第一次来帝临,覃王可得好好带我逛逛,好玩的,好吃的,好看的,都莫要少了。”
“自然。”
商凉玥离开天香酒楼后未去别处,依旧在集市上逛。
只是,有了菖逍那件事后,商凉玥暂时把铺子的事放下了。
她走在集市上,看着前方,眼中映着热闹的集市,但却未落进心里。
她脑子里想着一件事。
菖逍。
他认出了她,轻易便认出。
为何?
商凉玥脑子里极快的划过一幕,眼睛眯了。
还有一个人,商衾冀,他亦轻易认出她。
现下,已有两人能看透她的人皮面具,认出她这个人。
不,三人。
还有一人,王爷。
商凉玥的心咚咚的跳动起来,极快,极重。
她眼中飞快划过什么,转身,对代茨说:“我们回去。”
“是!”
两人往回走,从地道回王府。
她不可能坐马车,只有地道,最安全。
最放心。
商凉玥打算从小香居的地道回王府,那里极隐秘。
只是,商凉玥刚转身,一个人便朝她撞来。
代茨极快反应,一个闪身便挡在商凉玥面前。
与此同时,代茨手中的剑也挡在她身前。
那要撞到她身上的人也就撞到了她剑柄上。
“诶,你这人,走路不看路啊!”那撞到代茨剑柄上的人的前方,一男子不悦的对撞在代茨剑柄上的男子说。
面上皆是不悦。
甚至还拍了拍自己被撞到的手臂。
撞到代茨剑柄上的男子反应过来,抓着代茨的剑柄站直身子,对那人说:“不好意思兄台,我在想事情,确然未看路。”
商凉玥听见这声音,脸色沉了。
对,未有错,这声音正是她小半个时辰前听见过的声音。
并且是她后面不想再听见的声音。
代茨亦看着菖逍,脸色冷的吓人。
甚至,她眼中划过杀气。
她想杀了此人。
那男子听见菖逍的道歉,虽然依旧不满意,却也未说甚,掸着衣袖走。
菖逍看着离开的人,收回视线,转身对代茨说:“多谢兄……”
看见代茨这冰冷的脸,菖逍愣住,声音也哑了。
这……
这是……
他想到什么,立时歪过身子,看向